“那今后,我只在陈小先生面前猖獗。”
七娘面对朱凤英倒着跑,一面还朝她做鬼脸。
朱凤英捏了捏七娘的手,只道:
朱凤英初时还笑骂着,忽猛地顿住,只生生立在那边,还一面同七娘使眼色。
“那还不去?”二郎道。
七娘忙要立起家子,谁知竟踩了裙摆,猛又滑在他怀里。
她吓得只低头立着,又与朱凤英相互看看,双手紧拉着裙带揉,再不敢言语。
既是笑了,一时自顾忌不得,二人前仰后合的,哪有半分闺阁女儿之态。
“小娘子!”陈酿忙打断她,又向二郎道,“谢二哥,小娘子年纪尚幼,不免随性些,渐渐教诲也就是了。”
她惊魂不决,呼了几口气,才缓缓昂首。那人也正望着她,一脸担忧地将她扶起。
“家里人自是疼你的,猖獗些也就罢了。可并非大家都疼你,可明白么?”陈酿当真同她讲。
朱凤英从袖间抽出折扇,一面扇一面笑,看着对劲浮滑。她道:
待二郎走远,七娘方吁了口气,朝他的方向做个鬼脸。
记得畴前五表兄出错,二表兄要法,连姑父谢诜也是拦不住的。只盼那陈小先生能多说些好话。
二郎迈步而去,气度轩昂,袍服带风,光这背影也够震慑七娘了。
陈酿只觉好笑,用心斥责道:
也幸亏他不是本身的亲兄长,并不大怒斥她。朱凤英不时转头看看,此番七娘落在二表兄手里,但是惨了。
他又瞧了朱凤英一眼,只道:
“是因为二哥斥责你么?”七娘摇着他的袖子,“抱愧,扳连你了!不要生蓼蓼的气,好不好?”
“口舌?”七娘似懂非懂,那回与赵廷兰吃酒的事,琳琅也是如此说。
“嗯!”他重重点头。
“父亲那边另有事,我先去了。”临行前,二郎又瞪七娘一眼,“听先生的话。”
她说罢便一溜烟地逃了。二表兄最短长,凶起来谁的情面也不给,还是早早分开的好。
常日里,母亲是最短长的,二郎此番的模样却更胜母亲,直叫人惊骇,“二家长”的称呼断不是浮名。
七娘看着朱凤英逃开,心中只抱怨她不讲义气。她噘嘴嘀咕道:
“倒不是气你二哥,气的是你呢!”陈酿道,“你二哥说的不错,小娘子日渐长大,又不是孩子了,总该慎重些。”
只是如许闹下去,也太不像模样了。
“就去了。”
“陈贤弟常日里都如此教她的?”
七娘羞得咬着唇,行了万福:
“你没看出来?”朱凤英又摆出那副嘲笑的神情,“她句句不离谢菱,只怕想借着姐姐的东风,让她女儿也嫁位皇子呢!真是蠢得能够。”
“无妨。”
“正要去婆婆那边的。只是方才与七mm提及一个笑话,在二表兄与陈先生面前失礼了。”
“表姐但是打不着我了?啊!”
二位小娘子你追我赶的,头上步摇、腰间禁步,晃得玲玲作响,引来四周鸟儿也声声叫起来。
陈酿忍俊不由,只得揉揉她的头,又笑道:
待顾姨娘走得远些,姐妹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策画些甚么,竟猛地笑了出来。
一时候,朱凤英忙收了折扇,追着七娘要打,七娘一个回身竟躲开去。
“既知她蠢,表姐又同她计算做甚么?人间老是笨伯多的,不然如何显出表姐的聪明来?”七娘又靠近几步,“陈小先生说了,与笨伯计算,人家便分不清谁是笨伯了。”
“好哇,七娘!跟着你的小先生更加长进了,竟敢拐着弯骂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做甚么呢!”
这孩子,向来率性倔强,竟也有这卖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