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下是我家兰郎君,听闻谢小娘子在此,想要来见个礼。不知小娘子,可愿赏个脸?”
上联道:小木参天,尘凡染蕊唯需白。
“本日设席,汀州上尽是夫人小娘子们。国公夫人特地叮嘱过,说不叫小郎君去的。”
他说罢,也不上船,只大笑地走开。
谢菱拍拍她的手,只笑道:
赵廷兰深作一揖,又拉着景纹低声问:
卞大娘子愣了愣,有些晃神,只回道:
“谢小娘子春安。”
“有小娘子来?”少年镇静道,“都是谁家的?”
看她神情,谢菱已猜出几分,只怕不是甚么光彩身份。
景纹神采闪躲,欲语不语。该如何同谢菱讲呢,说自家小郎君未娶妻先纳妾?非论放在那边,也是不面子的事。
“不是甚么小娘子。我另有事,便告别了。”
“小娘子年青,故而不知。我们兰郎君幼时,与大老爷大夫人同在北方驻地。厥后大老爷就义,大夫人亦守贞相随,兰郎君也就回汴京了。不幸他五六岁的年纪,便孤苦伶仃的。”
景纹笑道:
谢菱只不知所措地望着景纹。这鲁国公府的怪事,也太多了些!
“小娘子别怕,我这就去拦他。”
船娘只蹙眉点头:
谢菱有些不解。见她衣裙气度,应是鲁国公府的小娘子了。不过听景纹言语,她仿佛不姓赵,莫不是国公府的亲戚么?
槐花洁白,累累成串。春日里姹紫嫣红,它虽不起眼,却别有一番韵致。
方至谢菱跟前,景纹赔笑道:
“姐姐春安。敢问姐姐,是国公府的哪位小娘子?”
只是谢菱不知,卞大娘子本是青楼之身,这才是景纹最欲讳饰之事。
少年一面鼓掌,一面笑得前仰后合。
赵廷兰一惊,又作一揖,只催促着她去。
“那是谢府的小娘子,你可别乱来。快归去罢,谨慎国公夫人打你!”
忽听不远处似有人声,有些喧华。谢菱昂首望去,因花叶遮挡,只模糊见着人影。
景纹早推测她是这般反应,遂解释道:
船娘有些难堪,一面劝道:
“瞧着,不像是七娘子?”
景纹既不肯说,谢菱遂不再过问。又见火线一座槐花亭,花树高大,拥着亭檐。
“小郎君莫探听了,还是快些回吧!”
说罢,她又趋步行去,未几时,便瞧不见身影。
谢菱早已猜到。她朝亭下看了一眼,赵廷兰负手而立,这会子倒是目不斜视了。她又犹疑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景纹转头看了一眼谢菱,低声道:
卞大娘子久不言语,景纹觉着非常失礼,遂向她道:
“景纹姐姐,不如去亭下逛逛?”
下联道:长根上天,碧岫出云一定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