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觉得,钱氏那刁钻脾气,不要几日就受不得苦了。谁知昨日见着她,倒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朱夫人是没工夫看着她了,仪鸾宗姬与陈姨娘亦各司其职,恰好也巧,来了个谢菱,解这燃眉之急。
谢菱抬开端看着朱夫人,粉饰不住一脸惊奇。到底是个小娘子,再聪明,没历练过,也藏不住苦衷。朱夫人只三言两语,她也就无所遁形了。
“李大娘在我们家很多年了,”谢菱道,“风湿腿也是那年为救婆婆,落水害下的。四嫂嫁来没几年,不知这些,她若怪我,由着她就是了。摆布,大师都念着母亲的好。”
“母亲经验得是。”谢菱垂目点头,“四嫂雷霆手腕,家中本有些积怨。我是怕积怨深了,婆婆不免晓得,到时候冤枉母亲。至于别的,菱儿是不上心的。”
“李大娘畴前教过我的丫头。四嫂峻厉,但是怪我了?”
“都是母亲的教诲。”谢菱低头笑道。
谢菱只浅笑着看着朱夫人,仿佛不知这话的意义。
朱夫人安抚地摇点头:
如许聪明,又死力凑趣的人,纵使朱夫人再看不上,也不会给她尴尬。反而要事事护着,不时疼着,说不准哪日就用上了呢?
谢菱点点头:
谢菱理了理衣裙,正见金玲在门边,也不知是否用心在等她,她遂被金玲领了出来。
“这不过是小事。只是,你一个小娘子,理应谨守闺阁,总掺杂这些事,说出去不大好听。”
“你四嫂是放肆了些,幸亏你暖和聪明。”朱夫人道,“畴前我便跟你陈姨娘说,要她多带着你。只是……”
“姨娘”二字,不知是说陈氏,还是谢菱生母顾氏。谢菱面上有些尴尬,幸亏朱夫人准了谢菱摒挡家事,虽不是明面上,可朱夫民气里是认她的。
朱夫人又道:
“天然是哥哥们在外勤奋,有很多事忙。母亲该欢畅才是。”
“昨日你四嫂来……”朱夫人顿了顿,核阅着谢菱的反应。
“母亲。”谢菱恭敬施礼,尽量显得靠近。
“她罚了李氏,”朱夫人接着道,谢菱只拽着裙带,“听闻是你让人送药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