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料子做件褙子,许姐姐穿,是顶都雅的。”七娘诚心肠说道,感觉颇是可惜。
“许姐姐不穿,那我穿了?我也爱这料子呢!”
环月先来了,服侍着七娘至阁房换衣。阿珠三两句交代了手中的事,便去备动手炉、大氅、风帽、手套等保暖之物。
许道萍一怔,何为“光阴长呢”?她也不问,假装不闻,又问了七娘一些有关谢淑妃的事,也并非是着意探听,转头到宫里,总不失礼鲁莽也就是了。
七娘细细看了,却不见那匹天水碧的,因问道:
“送来了好些,我都挑花眼了!”
许道萍笑了笑,又递了盏新茶给她:
她步至许道萍屋中,只见周嬷嬷正要告别。周嬷嬷见着七娘,酬酢几句,又叮嘱了一番不要玩过分的话,遂也去了。
琳琅正与绣娘对尺寸,看着七娘要出去,忙唤:
“我来得可恰是时候呢!”七娘道,“周嬷嬷唠叨,我才不肯同她一处。何况姐姐聪明谨慎,我率性混闹,能与你说甚么?”
“这又是你打趣我了。”许道萍指着她道。
许道萍点点头:
“畴前我也不爱的。只是那日酿哥哥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我想,穿艳色衣裙与清素衣裙是一样的。”
“何况,”七娘又道,有些羞怯的镇静,“酿哥哥说,这个色彩很好。”
“许是吧。”许道萍安抚道,“十年寒窗,可不就为着此时么?”
“克日我少见他的,既见着,他又总心不在焉。想是不时挂记春闱?”
听七娘言语,她的二姐姐是人间最好的姐姐,有甚么好处也先想着姊妹们。
七娘思考半刻,只道:
“有匹天水碧的细绢料子?”
只是此番是进宫,外人眼中,许道萍到底是谢府出来的小娘子,她的面子便是谢府的面子。这个事理,许道萍天然晓得,故而这回就全凭朱夫人安排了。
许道萍指了指案头:
酿哥哥……又是酿哥哥……
只是七娘惯穿艳色衣裙的。许道萍记得才至谢府时,就见她穿过一条十二破月华裙,流光溢彩,颇是华丽。
仿佛大师都忘了,此次进宫,本是为了安抚谢淑妃的丧姊之痛。
“你来的不是时候,”许道萍笑道,“周嬷嬷刚去,叮嘱了很多好话。你惯进宫的,也能一同与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