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唤你家小娘子来,淑妃娘子赏了节礼,老夫人唤七娘去瞧呢。”
老夫人见了二人,道:
阿珠恨不得寻个地缝躲,这会子,又不知要闹出些甚么!
阿珠自是附和,珮儿到底也不想做恶人,只得应下。谁知挨了半晌,仍不见七娘身影,倒是大夫人朱氏身边的金玲来了。
“不如稍等,若七娘返来,大师相安无事。如果还不见七娘,当时再回老夫人罢。”
她笑盈盈的,一身鹿皮长袄,拿翠羽封了领口,行动时,翠羽色彩变幻,极是华丽。只是翠羽可贵,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才气织就。
“你们呀!闯大祸了!”珮儿指着二人,“还不从实招来!”
珮儿见她一惊一炸的,只作不解。
阿珠说着便要走,珮儿只拉住她,犹疑道:
“珮儿,去请七娘来。说她姐姐赏了个好物件,叫她来瞧!”
也不怨淑妃偏疼,她同母的胞妹也只六娘与七娘,自六娘出嫁,家中也只得七娘一个亲mm,天然有甚么好处也先顾着她了。
珮儿忙盯着阿珠,阿珠心道:傻琳琅,见着她平时慎重,早不来晚不来,偏此时出来,七娘外出的事怕是瞒不下去。
奇珍奇宝,金银珠翠,不过司空见惯。所谓朱门酒肉臭,大略是这番气象。
这位二娘子,初入宫时便为淑仪,短短几年,虽无子嗣,却已是淑妃,可见恩宠隆盛。
“还能如何?你们跟我见老夫人去!”珮儿拉着她们便要去。
侍女阿珠一身嫣红袄子,梳了双鬟,捧着鎏金铜手炉,坐在廊下打盹儿。
琳琅一听,只得迟延,道:
“是出去了。今早王家三郎和我们家五郎来看小娘子,说着便出去了,我们也拦不住的!五郎还说,若不瞒着,返来有我们都雅!”
琳琅见着珮儿,才知本身出来得不是时候,心中已悔了千万回。
老夫人由珮儿扶着出来,瞧着花甲不足,长年养尊处优,倒是富态得很。
“在屋里就闻声阿珠的声音,这是如何了?”
张公公向来八面小巧,见这气势,只听得他向管家嫂子道:
“琳琅……琳琅跟着呢!”阿珠有些慌乱,“好姐姐,你先回老夫人,我寻她们去!”
“老寿星折煞我们了,给您存候是添福添寿的功德,多少人盼不来的!”
管家嫂子自是满面堆笑:
阿珠这下慌了,忙道:
来人原是老夫人的近身侍女,名曰“珮儿”。她不过十六七的年纪,行事却慎重明理,颇得老夫人正视。
“七娘她……她……去妻梅坞赏梅了!”
“莫不是七娘又溜出去玩乐了?”
珮儿只道:
时人都道:东京旧梦,汴梁花影,只看这两家便是。当时金樽清酒,杯盘珍羞,又何曾入眼?
若在平凡人家,合着她一身气度,只当是仆人家的小娘子了。
二人自宫中来,也算是见多识广,细细算来,如谢府这般气度,即便这尽是权贵的汴梁城里,摆布也是凤毛麟角的。
年前,谢家二娘子谢芪晋了淑妃,这会子赏下很多节礼。
珮儿畴昔猛推醒她,只笑道:
“五郎说,午后便送小娘子返来的!”
阿珠直直顿脚,嘴中还念念:
所赏之物并不非常贵重,除了例行的犒赏,谢府小郎君们皆得文房四宝一套,小娘子们则得吴罗一匹,并各色绣线。
珮儿笑了笑,又道:
阿珠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待看清来人,方道:
可唯独七娘子谢蓼,多了一串净色琉璃莲子手串。
老夫人瞧着那手串精美,一番把玩,遂向身边侍女道:
“听闻淑妃娘子赏下节礼,老夫人一大早便起来备着,我这就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