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抿成一线，没有说话，目光清隽，淡淡的。
“你不明白。”她像是负气一样，就是不认同他。
车穿行在明月下的残暴的灯火里，顾言抒侧过甚去看他的眼睛，线条挺阔的鼻梁上，玄色的睫羽和夜色让他的双眼在她视野里有些恍惚，模糊不清。
“顾言抒。”
一小我走在校园的石子路上，这是往文学院的方向，她听到身后有人唤她，熟谙的声音，不太熟谙的愠怒的腔调，她一愣。
这个成语用得――
“顾言抒，我刚和你分离，你就迫不及待地和他结婚了，恰好他还是我的亲叔叔，”席昭自嘲又阴狠地抓住她的肩，大声地诘责面前的女人，“你不感觉很打我的脸吗？”
陆总说完这些话，他回身走入无边浓黑的夜色里，留下发楞的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
“另有，”陆九襄的声音携了分警告，顾言抒被托住下巴，迫不得已展开眼，他居高临下地警告，“今后离席昭远一些。”
陆九襄揽着她的腰，将她翻过来，顾言抒的眼角另有一滴滴晶莹的水，是方才又沁出来的泪花，他感喟了一声，不再吻她。
顾言抒难过遗憾、但又万分镇静地为丈夫冠上一顶帽子：闷骚啊。
撑在他身边的两臂在颤抖，她能感遭到，他的呼吸很短促。
洗完澡后，顾言抒累瘫了，完整缩入他的怀里，陆九襄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揽入怀中，他撑着一向手肘，在枕上侧躺而下，顾言抒皱了皱眉，累趴地不想说一句话，眼睫上沾了一点点藐小的水珠，他低下头替她吻去。
他越说顾言抒的神采越丢脸。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垂下眼，似笑似哭地死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那么，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小婶婶？”他的嗓音又哑又沉，听起来有淡淡苦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