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抒低着头坐归去,整节课再也没有趴在桌上睡觉,当然,她也没有听,窗外有温馨的雪花在飘曳,水珠掩着冰冷的玻璃窗滑下迤逦的陈迹,氤氲的热气在上面晕开一抹淡淡的霜花。
顾言抒冻红得像果酱的脸,纯粹无辜,那双眼睫扑扇了两下,她淡淡地扯着笑又鞠了一躬,“陆先生,再见。”
陆九襄温馨地凝睇他,微熠挑起的眼眸里藏着一缕深不成测的墨色。
这场雪缠绵了好久。
“徐驰你多少?”
她再也不要归去。
“顾言抒。”
她公然还是要旧事重提,陆九襄有力地闭了闭眸,顾言抒不着声色地提示:“陆先生曾说过,从我姑姑和你兄长的婚姻结束以后,你我便毫无关联,今后各安天命。陆先生说,您的馨园可没有能让我下榻的位置呢。”
他在等她说话。
改卷的人到底是有多……咳咳,变态。
唇角下拉,陆九襄随便点了点头,安闲不惊地移开了目光。
泪水在眼眶中跌跌撞撞。
像是结痂的壳被人偶然揭开,重新曝露于炎光之下。
这个倔强的女人!席昭一面暗骂,一面低头把脸埋进物电尝试书里。
沉润的声音,好像一片水静流深的湖泊。
间隔下课铃的敲响只余下三分钟。
她毫无沉沦地、穿越漫天飞雪而去。
“这个袁传授的确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徐驰表示认同。
屏息而待的同窗们,瞻仰男神颜值之时,冷静捏了把汗。
“小抒,你在怕甚么呢?”顾枫晴语重心长,但听起来又仿佛带了三分笑,“怕你姑父?”
顾言抒对那张试卷入迷了好久。它被平铺在桌子里脚,右上方有一个鲜红的数字——53。
席昭感觉滋扰了别人的讲座,有点不大美意义,他想就这么息事宁人算了,可就在他一没留意之际,顾言抒已经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他和她都不对。
“你永久不是外人。”他说。
不然期末考不过。
本觉得顾言抒会和陆九襄结梁子,毕竟她和教员抬杠也不是一复生了。室友女人们和席昭都有点小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