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究竟惹了甚么人?”这就是那人最后的设法。
李风云仍不罢休,如同打沙包普通,一拳拳揍在那大汉的尸身之上,一拳比一拳沉重,直打得驿道上只剩下一团肉泥。李风云才缓缓地站了起来,拾起了手边的宵练宝刀。
北风萧萧,春回大地,仿佛并没有给中原大地带来太多的暖意,年久失修的驿道上,一群群人结伴一步步向南边走去,他们只想离北方的烽火远一点,再远一点。
“去你娘的蛋,找死啊!”一名大汉一脚踹在那老夫的心窝上,将他踹出了一丈多远,那老夫本就饿得走不动,怎经得起这么一脚,顿时倒地不起,嘴巴里一口接一口往外吐血。
不知为何,李风云的心也在跟着那哭声颤抖,“刷刷刷刷”数刀,身前又是一地碎尸,暖暖的鲜血溅在他的衣服上,头发上,脸上,嘴里,腥腥的略带一点甜味。
大晋正忙着跟契丹人兵戈,哪有财帛来施助这些哀鸿?就算没有兵戈,也向来都是官府从百姓身上剥削银子,又哪会倒贴赋税去布施这些不安本分的刁民?
“牲口!”杜如月听了此话,心中也是杀意顿生。
“刷”,一道黑虹贯过,离他比来的一名大汉还不知产生了甚么事,就发明六合在不断翻滚,“砰”的一声,脑袋砸在地上,在落空认识之前,他模糊瞥见阿谁看上去诚恳巴交的少年像发了疯的劈砍着一具无头的尸身,碎尸块散落了一地。
“咦,这小孩长得倒是很水灵。”六名腰里插着长刀的大汉围了过来,“加把火,熬成汤,必然嫩得很!”一名大汉一把抢过那孩童。
一场迟来的风雪更让刚从水灾、饥荒、烽火中挣扎出来的避祸的人们苦不堪言。驿道中间尽是三三两两的新冢,更有无数冻得像石头一样硬,枯干的尸首,无人理睬。
“你还我孩子,你们不能吃了我孩子!”那老夫心头一震,仓猝上前抢那孩童。
李风云一步一步逼近下一名大汉。
“爹,爹,我不想死啊!爹,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吃了我!”那孩童挣扎着哭道。
“爹呀――”那孩童的哭声在世人耳边缭绕。
“爹――你如何了?你如何不说话?”,孩子跑到那老夫边,抱着老夫的头哭喊道,伸出小手,想要堵住老夫嘴中不断排泄鲜血,可又如何堵得住。
他们也想逃,何如两条腿颤抖得不成样,底子迈不开步子,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普通。
“爹,我饿,我冷!”驿道旁,一名头上插着草标、七八岁看不出男女的孩童伸直着身子,往身边一名木讷的老夫怀里钻,两人衣不遮体,那里抵挡得住萧瑟的北风。
“哎哟呵,小娘们长得满俏的,爷们好些天没沾过荤腥了,上马来一起玩玩?这明白马恰好宰了祭祭肠肚。”那六名大汉不知死活,见杜如月只要两人,自恃人多,纷繁抽出长刀,调笑着朝两人围了过来,连抓住那小孩的大汉也扔开那小孩,围了上来。
杜如月看得肝火中烧,策顿时前,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那名大汉的背上,喝道:“你还是不是人,连白叟也打?”
那名大汉像筛糠般抖个不断,明显瞥见面前这个像死神普通的少年渐渐扬起了那把黑幽幽、没有半点光芒的怪刀,想要举刀格挡,谁知手却不断使唤。“铛啷”一声,长刀掉到了地上。耳边仿佛听道“嗤”的一声,那柄怪刀像变戏法般,从他裆部滑出。他低头看了一眼,从胸口到裆部有一血线。俄然,他明白了,他已经被阿谁死神劈成了两半。
李风云也策马赶了上来,摸了摸鼻子,道:“如月,他不止打了那老头,他们还筹算吃掉阿谁小孩。如何样,杀了他们几个?”离得远,刚才的话杜如月没听清,李风云耳朵尖,可听得清清楚楚。李风云不是仁慈之辈,但这几人的作为,却勾起了贰心中隐痛,不觉间动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