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散尽,李风云还是悄悄地站在庭中,手挽两柄宝刀,仿佛向来没有动过。只是庭中满地的枯叶已然不见,只留下一地藐小的碎末。
想要让《划一论》深切民气,明显不是靠一次几次经筵便能处理的。
喧哗一时的留园经筵在两天前结束了,原定三天的留园经筵,最后竟然拖了一个半月,如果没有佛门与道门的捐助,风云卫恐怕要元气大伤,毕竟,从各地涌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多时不下两万余人,单凭义武军要支撑这两万人的吃住,实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特别在战后,万物待兴之时。
并且,留园经筵结束后,并非统统的士子都归去了,大抵有三五百个士子留了下来,想要多看看定州将来的生长。当然,这并不表白他们认同《划一论》,只是说,他们对这重生的事物保持着谨慎的猎奇。真正对《划一论》表示出兴趣,情愿插手节度使府的人,只要寥寥不到五十人。
李风云回过甚来,哈哈大笑,道:“不错,无忧公子好眼力,这一招的确是鉴戒了丹丘生前辈的剑法,是我新创的刀法,风云斩第五式。他山之石,能够攻玉,这话果然不假,看来,倒是我藐视了其他武功,今后要多汇集些武功秘笈参悟。或许,要真正踏入绝世妙手境地,就落在这上面了。”
这一招将“风云起”的雄浑霸道,“风云怒”的刚猛狂暴,“风云变”的奇绝诡变、藏而不露,“风云乱”的真真相济、所向披靡,四者集一身,将“刚”、“猛”、“奇”、“快”字四诀阐扬到了极致,一招使出,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仿佛无处不在,又到处不是真正的李风云。
不过有几个好征象,一名山东叫刘迁的学子,在留园经筵上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他称之为《左券论》,他以为世上的统统的干系,都实在是一种左券,贩子与贩子之间的买卖是一种左券,乡绅与雇农是一种左券,店主与伴计是一种左券,兵卒与军对是一种左券,乃至官府与百姓、天子与大臣、丈夫与老婆、父亲与孩子、教员与弟子……无不是一种左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