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侬已经换一套洁净的衣服,身上的血迹也已经洗洁净。见过玉虚道人与永固宫主后,玉虚道人问道:“李师侄现在如何?”
两人正说着话,俄然门外永固宫的弟子禀报,苏语侬求见。
玉虚真人叹了口气,道:“尚云,当初你骤逢大变,国破家亡,心中种下魔根,师父也是能明白的。但是,天下哪有不灭的王朝?即便是强如秦、汉,到头来也不过是留下秦时明月汉时关罢了,你何时才气看破?
玉虚真人一把拦住永固宫主,斥责道:“尚云,你何时才气改掉这迁怒于人的脾气?如月身受重伤,究其人缘,还是在她本身身上,又与苏女人何干?你杀了苏女人便能救得了如月吗?”此时,永固宫主心中最想杀的,可不是苏语侬,只是玉虚真人在此,她不便将此人的名字说出来。
玉虚真人接过那簿册,只见那簿册的册页也不知是由甚么织成,似绢非绢,似帛非帛,纹理非常致密,每一页又薄如蝉翼,封面上写着五个字:“太上忘情诀”。玉虚真人翻开《太上忘情决》细心地看了一遍,方才合上书,细细地思考,面露忧色。
李尚云是永固宫主的名字,天下间直接叫永固宫主名字的人,恐怕也只要她师父玉虚真人了。固然另有一人,永固宫主很但愿他也能这么叫她,但是他不肯,从未这么叫过她,一次也没有过。
永固宫主低下头去,默不出声,天下间也只要玉虚真人能如此斥责她了。也只要玉虚真人的话,永固宫主还听得出来几句。
“弟子明白!”永固宫主缓缓抬开端,眼中似有泪光明灭,“但是弟子心中的恨却难消!师父,只怕弟子平生也难入玄武宫了!”
不错,是杜如月本身停止了,她实在是下不去手,固然面前之人杀了她的父亲,毁了她的家属,她曾发誓要杀掉他。但是真到了那一刻,从李风云脖子处迸射出的鲜血如此刺目,深深地刺痛了杜如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