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
花解语叹道:“如此好诗,解语也想收藏,怎奈本日知花筵是为施助中原百姓所设,李公子一番悲天悯人之心,解语怎敢假公济私,徒留骂名?只好忍痛割爱,献于先生,只求今后先生莫要鄙吝,不准解语抚玩!”
看到了花解语,就连杜如月也很难对她生起恶感,乃至起不了半丝妒忌之心。杜如月不敢信赖,在青楼当中,另有如许的世外仙子。
李中摆手笑道:“应当的,当初在下落魄扬州,也是受都知赏识扶助,才博得本日之浮名,刚才听都知的《江南花开》,鄙人略有感到,作诗一首扫兴,愿赠与本日有缘人,以酬在坐的贤达。”
画音刚落,一名公子站了起来,大声道:“既然花都知有中原百姓着力的心机,我等哪有不支撑的事理,何况刚才都知一曲《江南花开》,如同天上仙乐,人间哪得几时闻,又岂能以戋戋金银论之?
公孙无忧摇点头,解释道:“捐款只是一点情意,捐多捐少实在并不首要,我们是武林中人,不适合过分张扬,是以而给解语招惹来不需求的费事就更不好了。我想,等知花筵结束后,再将这比银子交给她更加合适。”
花解语谢道:“多谢李公子!”
公孙无忧答道:“他叫冯延巳(注2),南唐现在的天子李璟做太子时,他便是太子府的书记,李璟对他非常信赖,也非常赏识,曾说他有宰相之才。”
又有人起家道:“好一个‘几树半开金谷晓,一溪齐绽武陵深。’一代新秀,公然实至名归,老夫一时技痒,作词一首,解语女人,可否容老夫献丑。”
此话一出,满场沉寂,高雅轩的老鸨仓猝出来打圆场道:“薛公子喝多了,谈笑了,大师都晓得,我家解语是卖艺不卖身……”
注1:李中,南唐闻名墨客。
“凭你也想豪杰救美?”薛勇轻视地笑了一声,“你不过是一个穷酸墨客,我伸出一只小指,就能将你碾成粉末,你有资格跟我说话么?快快滚蛋,惹怒了薛某,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风云问道:“他又是谁?”
“啊!”杜如月复苏过来,只听到莺声燕语传了过来。
楼上春山寒四周,过尽征鸿,老景烟深浅。
公孙无忧答道:“他叫李中(注1),在南唐很有才名,既非达官权贵,也非商贾富绅,他肯拿出一百两纹银,很不轻易了。”
正值此多难之时,多事之秋,大师同属中原苗裔,炎黄子孙,相互唇齿相依,一脉相承,休戚相干,血肉相连,当同舟共济,相互搀扶。
合座的世人满脸喜色,但是顾忌薛勇的身份,一时竟然无人肯说话。
花解语抬眼望去,喜道:“本来是冯书记,冯书记肯来恭维,不知是解语几世修来的福分,没想到本日的知花筵,竟成了文坛乱世,青史上又多出一段嘉话了。”
“……此次花知筵的所得善款,我与嬷嬷筹议过,将全数交由武当玄武宫掌门玉虚道长,用于施助中原各处的哀鸿。
说话间,冯延巳已走下台上,道:“本日既然是知花筵,老夫就以花为题,填一首《鹊踏枝》。”说罢,龙飞凤舞,书就一阙《鹊踏枝》:
花解语略一考虑,命人取来古筝,当场谈唱此曲,歌声婉转凄婉,神韵悠长,博得合座喝采,随即便有人出银千两求走此词。
花解语笑道:“薛公子这般宅心仁厚,解语代中原百姓谢过薛公子。”
花解语喜道:“李公子又有佳作问世,实乃文坛兴事,明天的知花筵,只怕会因公子的新作留香百世,小妹也能附骥尾,千古留名。快,备下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