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骂你了,我如何没闻声?”杜如月奇道。
“哦!”那老者点点头,道:“既然如许,帮他们打发了吧,这个黄河帮,的确越来越没法无天,边陲大吏的女儿也赶追杀?这个小子,还真有两手。”
李风云并未杀张昭,反而替此人裹好伤,归正此人的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已经是废人一个。杜如月说,此人在莫轻言手中或许另有效处,因而李风云临时留了他一命。
“哈哈哈哈,”李风云大笑道,“你干巴巴的一个瘦老头,老子激将你做甚么?老子还要劝你,从速滚远些,免得那黄河帮的那帮兔崽子追了上来,被一刀砍成了两截,连跪地告饶的机遇都没有。还让老子要打老鼠又怕把瓶子罐子砸碎了,不能痛痛快快的大杀四方。”
李风云挠了挠脑袋,道:“我内心说过,归正说出来你们也不信,以是没对你们讲!”
“杜如月,这名似有些耳熟,哦,老夫想起来了,”那老者略一思考,道,“据传成德军节度使杜威要将女公子嫁给承平军节度使李守贞的次子李天尧,那女公子不就是叫杜如月么?传闻那杜如月因为忽患沉痾一向未曾出嫁,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那老者回过身来,高低打量了几眼杜如月,成心难堪她,道:“小娃娃,听你所说,很有些才学,岂不闻‘女子无才便是德’?(注1)”
又走了四五里路,马车俄然慢了下来,驾车的莫贵大喊小叫,李风云心中奇特,钻出了马车,只见窄窄的土路中心,一名白发老者骑着一头小毛驴,身边跟着两个老仆人,正不缓不急地渐渐徐行,任莫贵如何催促唾骂,既不转头也不让道,罔若未闻。那土路甚窄,那老者堵在路中间,马车是不管如何也过不去的。
李风云瞪眼怒道:“如何?不信赖老子?莫非我师父就是李苍穹,大师兄是燕无双,二师兄是路惊鸿,跟醉道人是拜把子兄弟这么奥妙的事,也要奉告你们么?”
杜如月急问是甚么事,李风云踢了张昭一脚道:“这家伙沿途都做了暗记,黄河帮的兔崽子如果追了上来,光靠我们俩恐怕是抵挡不住。这里离拂云寺不过四五里,路就这么几条,要找来,并不难。”
清平镇的那群匪类,当然没李风云说的那么巨大,不过李风云脸皮厚,张口胡说,就像真有那么回事般。
注1:女子无才便是德,此语应出于明朝,文中需求,提早了。
杜如月却惊道:“老伯莫非就是长乐老,燕国公(注2)?”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公然是虎父无犬女,杜女人威武勇敢,有乃父之风,不知碰到了甚么事,老夫与你父亲了解已久,或能帮忙一二。”
李风云大怒,叫道:“哎呀,你这只老王八,还敢骂老子,看老子不剁了你!”说罢,正要跳上马车,却被忍不住钻出马车的杜如月拉住。
这老者也不知是谁,但办事而不惊,又目光如炬,必然也很有背景,恰好他听了杜如月的话,却有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之意,若真就此错过,他们又如何对于冷雨轩、冷雨楼的追杀?
“这也算?”杜如月嗔道,“你可真是个过后诸葛亮。我记得或人那日还拍着胸脯对冷雨楼说,有事直管来找或人,现在他们要杀大哥,你杀还是不杀?”
李风云跳下车来,挺了挺胸脯,双手叉腰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风云是也!乃是清平镇人也。清平镇的豪杰豪杰可不像你们中原人,只是嘴巴里说得甜,是兄弟的,甭管甚么事,拍胸脯就上,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一个疤,没有阿谁身见风转甚么的,平白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