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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百余名妙手,现在剩下不敷二十名。
“疯和尚他五脏六腑俱已经分裂,只靠一口真气强行支撑着。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就算是师父还活着,也恐怕救他不得。”苏语侬声音颤抖,几欲哭出声来。
肖景云战死!
“疯和尚……大师,你要小子做甚么,小子必然会做到。”李风云跪倒在疯和尚面前,想要止住泪水,何如泪水如泉水般,如何擦也擦不尽。旧事历历,如在面前,又怎能让李风云不悲伤?
“风云哥哥,你快来呀,疯和尚前辈快不成了!”苏语侬俄然叫道,声音中尽是错愕。
周纵云重伤!
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
风云,你可知大和尚的本名是甚么?”
李风云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做。
“疯和尚,你,你如何了!”李风云大声问道,他再禁不起打击了,特别是疯和尚的拜别,在李风云心中,疯和尚只怕是他最后一根梁柱。
疯和尚哪你是想吃狗肉,只是不忍见李风云悲伤,用心将他遣开。
转头再看看身后的将士,李风云欲哭无泪,本来两千两百多名将士,现在剩下不敷五百人,并且大家带伤。从契丹大营中凸起来,本来另有近千人,谁知被耶律天德一阵截杀,五百多名将士又洒血疆场。
战死的将士太多,这一次游击营算是元气大伤,随游击营出战的天策府众妙手也丧失惨痛。
我独孤家血脉本来淡薄,又因为家训独孤家的武功不准别传,以是,大和尚一向没有找到传人。
山谷中哭声一片,士气降落。大丈夫参军兵戈,战死疆场,本是平常事,但怕就怕死得毫无代价。
丁虎战死!
白福通战死!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简朴包扎众将士的伤口后,世人拍马赶路,直跑出十余地才在一片山谷中停下来安息。
……
四周无人居,高坟正蕉峣。
俄然之间,李风云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首挽歌:
“傻小子!”疯和尚道,“这件事大和尚早想到了,大和尚虽未能亲手将衣钵传下去,你却能代大和尚将衣钵传下去。也算没有孤负列祖列宗的一番心血。
“甚么大师不大师,还不如疯和尚听着顺耳。大和尚疯疯颠癫,不叫疯和尚叫甚么大师。大和尚固然削发近十年,但是端庄的经文只会一句,就是阿弥陀佛,天下有只会念阿弥陀佛的大师么?
“小子晓得,疯和尚俗姓李,名叫李从仁,是后唐明宗的义子,后唐千牛卫的统领。”李风云答道。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
“傻小子,莫哭,莫哭,大和尚的时候未几,另有事要交代,要托你去办,你这般哭哭啼啼,叫大和尚如何放心得下?风云营今后还得靠你!你这般,弄得大和尚内心也酸酸的。”疯和尚连咳数口血水。
李风云大惊,三步两步朝疯和尚跑去,从之前疯和尚与燕无双那番话中,李风云早该想到疯和尚的环境不妙,但是他恰好忽视了。
但这番也是机遇迷茫。
贺弛战死!
这一方面是因为游击营将士厮杀了两个多时候,力量耗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游击营将士虽会骑马,却不习马战,与契丹人顿时对战过分亏损。
走出不到一里,只见苏语侬领着青囊宗的弟子从树林中迎了出来,见此景象,大惊失容。
马为仰天鸣,风为自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