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帅要我投降这契丹鞑子,末将绝难从命。
怪只怪当年我皇甫遇错生了一双眼睛,认错了主子,这双眸子子,不要也罢!”
安审琦低声道:“皇甫将军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耶律德光一阵心烦气乱,挥了挥手,道:“把他的尸首拖下去,吊挂于辕门之上,暴尸三人,然后剁碎了喂狗,我倒要看看,天下间谁还敢对朕无礼!”
以是,耶律德光帐中只留下了杜重威、李守贞两名降将以示恩宠,除此以外便是侍卫与契丹的重臣。至于其他的降将,只能等在帐外,只要等耶律德光念到名字,才有资格进入耶律德光的金帐,面诣契丹大汗。
耶律德光心中欢乐,哈哈大笑道:“皇甫将军乃是忠勇之人,才调横溢,我非常赏识,又岂有见怪之意?既然皇甫将军来了,那我就第一个见他!”
耶律德光慰勉了杜重威、李守贞两人几句,展开两人奉上的名单,跳过前面的几人,一眼就看到了皇甫遇的名字,奇道:“皇甫将军也来了?不是说他在昏倒当中么?”
却说皇甫遇大踏步走入金帐以内,既不膜拜,也不可礼,双眼直勾勾紧盯着耶律德光,没有涓滴遁藏的意义。
“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既然记得,还不从速给大汗赔罪!”李守贞神采黑沉,大声呵叱道。
随杜重威渡河去契丹大营觐见契丹天子耶律德光的大将很多,不下百余名。谁都晓得,这是一个可贵的机遇,耶律德光正在用人之际,又要收拢民气,封赏必然很慷慨,如果真能见到耶律德光,被他看中,很有能够就是鲤鱼跳龙门,转眼之间身价百倍。
李守贞大惊,转头厉声喝道:“皇甫遇,你在胡说些甚么?莫非这几日你被烧坏了脑筋?”
帐中李守贞见势不妙,一边不竭给皇甫遇打眼色,一边仓猝上前奏道:“皇甫将军当日一场血战,固然从大汗的龙威下幸运逃脱,身负重伤,一向都昏倒不醒,直到现在还是神智不清,还请大汗包涵,莫要见怪于他。”
末将跟从大帅这么多年,原觉得本身赶上了一名大豪杰,大豪杰。以是,上阵杀敌,从不敢避刀枪箭矢,唯大帅号令是从。大帅叫我向东,末将毫不会向西,大帅叫我赴汤,末将也毫不会蹈火,即便大帅哪一天要起兵造反,一展抱负,末将也必然牵马相随,毫不会旋踵。
第一个被大汗点中,也一定必然会受大汗赏识。”
“我呸!”皇甫遇打断了耶律德光的话,怒声喝道:“耶律德光,你休要在本将面前来这一套,想你戋戋一个蛮夷贼酋,有何资格受得起我皇甫遇一礼?谁说我皇甫遇投降了你契丹鞑子,我皇甫遇堂堂中原男儿,怎会降你这鞑靼酋奴?
“请恕末将难以从命!”皇甫遇答道,“有道是全军能够多帅,匹夫不成夺志。
安审琦与他订交数载,怎会不体味皇甫遇?见皇甫遇这般作为,安审琦心中暗叹,一把抓住皇甫遇,低声道:“皇甫兄,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之气,来日方长。”
皇甫遇有转头朝向纹丝不动的杜重威,大声叫道:“杜重威你这狗贼,我皇甫遇何如不了,这天下总有何如得了你的豪杰豪杰,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到时候,看我不生食尔肉,寝尔之皮。哈哈哈哈哈哈!”
“你开口!”李守贞顿足怒道,“本帅的事,哪要你来管?谁说本帅有不臣之心?”
早有侍卫冲上前去,在皇甫遇鼻间探了两探,禀报导:“大汗,他已经死了!”
听到耶律德光第一个召见皇甫遇,在金帐外等候召见的诸大晋降将既恋慕又妒忌。第一个被大汗召见,意味着甚么,能来到这里的谁也不是傻子,无一不是人精,谁会不明白?立时有人对皇甫遇拱手奉迎,但愿交好皇甫遇,今后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