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道:“我清平镇的人,有谁怕过死,连陆家酒馆的小二陈三也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条豪杰。纵使你大爷老子被龟孙子砍了,另有三妹,我三妹但是镇州杜大将军的二蜜斯,惹火了她,甚么仇不能报?”
说罢,李风云只感觉满身一麻,手足有力,“砰”地跌倒在地上。
“这婆娘,真是啰嗦!”李风云心中暗骂,大声怒喝道:“还不快走,奉告那两老王八蛋,老子死了,也要找他们算账!快滚,快滚!”
“不可!”十七决然道。
“我不走!”冯媛儿决然道,“他若将你掳走,就算不杀你,又那里还能找获得你?我冯媛儿固然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但也晓得大义地点,勿惧存亡的事理。”
李风云叫道:“媛儿,你快走,这家伙心狠手辣,莫大哥就是因为要查他犯下的案子,才被逼得有家难归,借居冯府,如许的人,你还信他,跟那两个老王八蛋说,要不是他们揍了老子两百多板子,老子也不至于被这凶险小人所暗害,老子如果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想讨救兵?”冷雨轩嘲笑了一声,踢了李风云一脚,道,“就算找来救兵又如何,河东双煞固然短长,不过开封这么大,想要找到我们,也不是件轻易的事。就算找到了我们,小兄弟你,只怕也早被扔进了汴河,喂了王八。”
冷雨轩哈哈大笑起来,道:“冯道那老儿,竟然教出了这么一个孙女来,真是可贵。冯道这平生,又懂甚么大义?又何时勿惧存亡过?教别人去送命轻易,轮到他本身,脖子一缩,便躲在龟壳里作了乌龟,这些大臣啊,难怪天下会这般乱!”
“再胡叫,割了你脑袋!”十七部下微微一用力,已割破李风云的脖子,血流如注。
李风云心中一动,道:“你们还追杀莫大哥做甚么?莫大哥已经承诺,不再清查窃图一案,你们何必苦苦相逼,老子把话说在前头,如果莫大哥有甚么三长两短,不管阿谁狗屁朝廷查不查,老子必然会一查到底,非把你们阿谁主上揪出来砍成七八截。”
“不要!”冯媛儿大声道,“十七,你若伤了李大哥,我……我便再也不睬你!”俄然又拔下头上的珠钗,比住自家的脖颈,道:“你快放了李大哥,不然……不然我便死在你面前。”
冷雨轩望了十七一眼,道:“又能如何?宰了你,天下这般大,她又能那里查去?”
十七却道:“莫轻言果然放弃查案?”
“你快走吧!”李风云大声道,“跟刘、马那两个故乡伙说,这两个老乌龟,吃了老子那么多酒肉,没有事理不来救老子,快走,快走,再不走,老子这条老命就就义在你手中了。”李风云见他的狡计已经被冷雨轩看破,干脆明显白白地说了出来。
“你不能杀李大哥!”冯媛儿大声叫道,又望向十七,道:“十七,你不会让李大哥死的,对不对?”
“我说不可便是不可!”十七答道,又对冯媛儿道,“你走!”
莫轻言就躲在冯道府上,我们拿她做人质,不信冯道老头儿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捕快,不顾他亲生孙女的性命。”
“我爷爷不是如许的人!”冯媛儿怒道,“你不要瞎扯!”
冷雨轩嘲笑一声,道:“小兄弟,你现在命悬我手,竟然也敢说此大话?莫非真觉得我不会杀你?”
“我的事,不消你管!”十七喝道。
冯媛儿定了放心神,道:“十七,我信你,你不会做对我倒霉的事,对不对?李大哥生性莽撞,但并无坏心,你放过他吧!”
十七望了冯媛儿一眼,眼中似有几分歉疚,摇了点头,也不知他想说他无能为力,还是说他包管不让冷雨轩杀了李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