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哈哈笑道:“好笑,好笑之极!你我燕云十六州临时非论,中原可有一兵一卒踏入契丹境内?甚么叫做我们汉人起首挑起战役?真是颠倒是非,一派胡言。”
“不错,朕就是要做中原的天子,朕不止要做中原人的天子,还要做南唐、蜀国、吴越,南楚、南汉、南诏、吐蕃的天子,凡是太阳晖映获得的处所,便是朕的地盘。但玉轮下的百姓,都是朕的奴婢!”耶律德光大声道,“谁要不平,朕就杀得他佩服,谁要敢抵挡,朕就杀得他血流漂橹,尸横遍野。天下,都是契丹人的牧场。”
“突厥是突厥,契丹是契丹,怎可一概而论?”耶律德光怒道。
“哈哈哈哈!”李风云大笑了几声,斜睨世人,又昂首望去,只见殿中高台之上端坐一人,双目颀长,偶尔嗔目,暴现几缕精光,脸颊削瘦,唇上有髭,颌下有须,髯毛斑白,不怒自威。
“哦?”耶律德光一阵错愕,问道,“你既然不是来投朕,那你来见朕何事?”
长白老怪等妙手也站在李风云四周,将他围在中间,只等耶律德光一声令下,就要李风云拿下,斫为肉酱。李风云所带的兵刃已经在入宫之前被保卫皇宫的契丹人取走了。面对这么多妙手,李风云连自保之力也没有。
“我李风云只瞥见一独夫,那里见过甚么中原的天子?”李风云也不甘逞强,“大汗现在也身着汉家天子的冠冕,难不成也想做中原的天子?难不成你做了汉家的天子,李某还必必要认么?”
“哦?大汗也承认了?”李风云笑道,“石敬瑭是石敬瑭,天下人是天下人,又怎能够一概而论?”
如果如此说来,当年突厥人也向我汉人称臣,而你契丹现在却入侵我中原,杀我百姓,劫掠财物,又做何解释?”
你有甚么资格跟朕讲前提,做买卖?”
耶律德光眉头一皱,道:“既然是战役,不免又所死伤。李将军,你也是一名将军,慈不掌兵,这个事理你不会不懂吧!若不是当初你们汉人起首挑起战役,又何至于导致百姓涂炭?现在才怪朕兵锋太盛,未免太晚了些吧?”
“李风云,”耶律德光又遥指李风云,喝道,“这里是开封,是朕的承庆殿,你胆敢顶撞朕,莫非你真的不怕死吗?”
话又说返来,即便李风云身边的兵刃带在身上,面对殿上围过来的七八名一流妙手,一样也没有甚么自保之力。
“怕死?呵呵,李风云必定是怕的!”李风云大笑道,“天下又有谁不怕死?但是,偶然候,也不得不死,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二者不成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
耶律德光眨了眨眼睛,一时无语,这个题目,即便是千年以后,都一定争辩得清楚,他又如何说的清?
耶律德光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定国侯冠军大将军李风云傲慢,本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朕富有四海,天下诸侯都向朕昂首称臣,用你们汉人的话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连你们中原最强大的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也派人献上贺表。
一语既出,殿中的侍卫纷繁拔出腰间的钢刀,向李风云围来。
李某从河北到河南,从洛阳到开封,这一起走来,见过无数村庄,白骨潾潾,尸横遍野,可贵看到几个幸存者,也是瘦骨嶙嶙,叨教陛下,你便是如许对待你的子民的么?”
“耶律大汗,”李风云插手见礼道,“我想你是弄错了,我来开封见你,不是筹办来投你的。”
更不消说,这天下更有无数骨头硬,不肯向他们仇敌下跪的百姓,莫非大汗觉得,他们也是你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