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煜点点头,说道:“那就谢过云公子美意了,告别。”
“小苏大夫莫非就不再看看,这请来的大夫靠不靠谱吗?”
“云公子实在不必说得这么明白。这苏庆堂我连说话的分都没有,以是这药材的采购,连我都不晓得。”
“哈哈,非也非也。这是我家老太爷常常说的。学医的苦,我们云家都是吃不起苦的人,以是不学医,只做买卖。”
云天嵩笑了笑,道:“也对。听我家老爷子说,这当大夫,有些学徒,先给师父打杂三年,然后才教你些浅近入门的医术,背背方剂,又得三年,比及根基的知识把握了,才学习《内经》、《伤寒论》。这一来,又是三年五载。接下去才气跟师临诊,你这年纪,就算是医药世家,免除打杂那三年,从发蒙开智,能够识字听得懂医术,再如何快,也还在读《内经》、《伤寒论》的阶段,那里能够临诊看病。”
苏小煜见到云天嵩那有些玩味的眼神,本来这云天嵩也不傻啊,便当真的点点头,道:“恰是。”说不会,总比不懂装懂的要好,苏小煜归正还小,医术本来就是要靠日积月累,打肿脸充瘦子的事情,苏小煜必定不会去干。
庞姨娘循声昂首,见到苏小煜伸着个脖子,张望的模样,怒道:“长本领了?小小年纪就来这里厮混!你对得起你娘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吗?是不是几天不打你,又皮痒了?”
“那我便参详参详,至于太高深的药方,恐怕我还得回医馆,让李老看看。”
“家里有大伯,我这一辈,另有大哥,实不相瞒,现在连医馆的学徒,都还不是。”
他玩味地笑了笑,“本觉得小苏大夫还是个雏儿,没想到是熟行了,佩服佩服!”
“很可惜,这事儿我也爱莫能助。”苏小煜别说掌管苏庆堂了,就是苏庆堂的药匣子,都不是他能碰的,这还说个毛啊,管他说得天花乱坠,苏庆堂还是苏大医说了算。
云天嵩略显惊奇地问道:“莫非你家老爷子一点也不把医馆的事交给你打理?”
云天嵩笑道:“小神医,实在你是没掌控治好这些女人们的病吧?”
“不,从你一眼断出我的病症,我便信了。你绝对不简朴,今后莫要说在鄞县,就是在江南杏林,都要有你苏小煜的一席之地。”
云天嵩投来迷惑的目光,“小苏大夫豪情在这里另有老相好?”
“哦?没想到苏家女眷这么开放,竟然在这里做买卖,真是云或人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了。”
楼上雅间以内,云天嵩和苏小煜二人喝着茶,在这么不端庄的场合里,干着最端庄的事情。
庞姨娘提棍便要闯进了寻花楼。
云天嵩本觉得只是个凶女人,但是见到那条齐眉棍,便感觉这位苏家女杰,应当是技艺不凡,忙道:“对对对,我们是端庄人。”
能被请到青楼来的大夫,定然不是甚么好大夫,怕就怕某些不自量力的江湖骗子,为了骗些钱,胡乱开些药方,最后病没治好,还吃死了人,如许的医案并不是空穴来风,嘉靖爷如何死的?死于丹药。隆庆爷如何死的?死于媚药。就连天子老子都是被药害死的,更别说布衣百姓了。
苏小煜一口茶还没咽下喉咙,俄然听到这熟谙的喊声,顿时愣了三息时候。
“我这毫不是夸大其词。等真有那么一天,只但愿小苏大夫莫要忘了云或人才是。当然,小苏大夫如果有甚么难处,固然来找云某便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云某定然会极力互助。”
“呸!端庄人取药送药用得着来这里见面?清楚是你这厮带坏了我家小煜,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