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达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晓得唐牛儿是个妥妥的“散财孺子”,就这么个输法,彻夜怕不是连他那小媳妇儿都输出去!
酒水汩汩四周流淌,世人尽皆惊呼,徐光达倒是大松一口气。
“相公,那唐牛儿虽是地痞出身,但仿佛另有点眼力,刚才他应当是用心挑逗奴家,提示奴家给相公圆场……”
“甚……甚么?他打的?!!!”
“赏你的!”
又吐了一场,徐光达换了衣服,抖擞精力,又走出了大堂来。
本来想要再劝一劝,此时的妈妈倒是悔怨不已,早知唐牛儿把徐光达获咎死了,她又何必开这个口!
他们都有些上头,并且在他们看来,徐光达清楚就要赢下唐牛儿了。
更何况,徐光达逼迫唐牛儿之时,可没有半点留手。
宋人将打赌称为“关扑”,此时他们赌的是“头钱”。
“呼……这唐牛儿中了甚么邪,竟有此等酒力……”
大宋朝文娱行业发财,以是法外有恩,每逢春节、寒食节或者冬至等节日,大宋朝廷会开放禁赌三天,任由百姓耍乐子。
莫不成这地痞真就开了窍?
如果说现在宴席间另有人能清楚地看到徐光达的宽裕,那只能是这位妈妈。
“好个地痞,公然有些手腕!”
可徐光达毕竟是县尉,他管的就是这个,他若真计算起来,那可就费事了!
此时跟唐牛儿对掷头钱的恰是张文远。
“你两个发骚的混闹个甚!这酒还如何喝!”徐光达将酒碗一摔,气鼓鼓地踢了妈妈一脚。
“是,奴家不敢说阅人无数,但眼力还是有的,这唐牛儿实在不像没头没脑的憨货,反倒有些机警劲儿,若没甚大过节,倒是个可用之人……”
不过这也很合适他的人设,毕竟身材原主就是流连赌坊,经常输得光溜溜。
“唉,关头时候,还得你唐爷给你放放水了……”
至于中间的人,能够跟着押注,这叫“傍猜”,别人掷头钱,你把赌注押在他的身上,赢了跟着赢,输了跟着输,法则倒也简朴。
妈妈早晓得徐光达身上带着鞭伤,千万没想到会是唐牛儿动的手。
“相公别起火,是奴家不好,请相公随我去换身衣服!”
徐光达一张老脸憋成了猪肝色,一面是气恼斗不过唐牛儿,另一面又气恼这些人没眼力,这节骨眼都不晓得帮他得救。
照着大宋的《宋刑统》,只要抓住打赌的,打一百杀威棒,如果赌资庞大,还会按盗窃罪从重惩罚。
只是彻夜可不是甚么节日,固然平时大师也会打赌,连徐光达本身都赌,不管处所官府还是军中,打赌那是家常便饭一样的文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