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准岳祖,一个是亲爷爷,时候相距千余年,但是,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生杀予夺的霸气,这两个长辈都非常之附近。
府州城内的帅府正堂当中,折德扆正愁眉苦脸的斜靠在帅椅之上,脑筋里乱成了一团麻。
折赛花还想持续撒赖,但是,面半数德扆非常果断的眼神,她晓得,事不成为,只得告别拜别。
折赛花固然是折德扆的亲生女儿,但是,女儿毕竟是女儿,嫁出去后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普通,变成了外人。
“爹爹,不能再踌躇了,今儿个白日,真的好悬呐。幸亏我当时就在四周,如果再早晨半步,敌军就要攻进城来了。”折赛花见折德扆仍然沉默不语,她转了转眸子子说,“敌军本日占了大便宜,攻城战又打了这么久,想必拓拔老贼就算是有所安排,防备之心比起常日,也必定有所减弱。”
折从阮固然极其夺目,明大局,知时势,但是,折家的现任家主毕竟是正值丁壮的折德扆。
“这个嘛……”折德扆悚然一惊,对呀,大妞说的一点没错,谁会有兴趣搀扶离了山的猛虎?
折德扆苦笑一声,说:“傻妞妞,那但是我们家最后一点本钱了,万一城破以后,谁来保着你和你母亲逃出去?”
以是,不管战况多么严峻,折德扆始终没有变更将种营上城墙,为的就是替折家保住东山复兴的本钱。
折从阮内心也是感慨万千,本来占尽上风的李中易,竟然没有趁火打劫,向折家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这实在出乎他的料想以外。
本日白日的守城战,可谓是一日五惊,如果不是女儿折赛花手底下有一队彪悍的娘子军。恐怕折家难逃颠覆之厄运。
李中易这个西北行营副都总管,充其量也就是柴荣在西北的代理人罢了。削藩,那是天子才需求考虑的题目。
折赛花蹙紧秀眉,撇着小嘴说:“爹爹,你真胡涂啊,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就算是我和母亲能够杀出重围,又能够逃出去多远呢?拓拔老贼的部下,几近满是马队呢。”
既然相互之间已是亲戚干系,李中易的终纵目标又是以拓拔彝殷为首的党项八部,那么,抢在府州被攻破之前,及时的脱手,实际上,更加合适灵州军的好处。
不过,折赛花却压根就不附和折德扆的观点,“爹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家中的基业丢了,将种营还在,试问,大周朝的天子,会如何看我们家?”
李中易内心非常清楚,府州折家的当家人,仍然是大要上看似退居二线的折从阮。
“妞妞,你祖父常常对为父耳提面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哪怕是府州丢了,只要将种营还在,我们家就另有很大的但愿。”折德扆所言确切是深谋远虑的考量。
折德扆欣喜的看了眼宝贝独女。长声感喟说:“唉,连十四岁的小娃儿都上了城墙。为父上那里再给你调一支兵马?”
如果换位思虑一下,折从阮自问,必定要在财帛或是赋税方面,提出一些需求的前提。
现在,折赛花竟然要把仅剩下的一点血本,拿出去和拓拔家冒死,折德扆就算明晓得府州很难撑过三日或是五日,却仍然难以下定决计。
只是,两百多名经心练习和培养的孩儿兵,实际上是折家节制全部府州军的基层预备军官团,也就是外人所说的“将种营”。
折赛花撇了撇嘴说:“爹爹,你莫非健忘了。我们家中另有两百名孩儿兵?”
获得府州的朴拙友情,和坐视折家今后一蹶不振,哪个更划算,在李中易的心中早有一笔明帐。
见折德扆死死的盯在她的脸上,折赛花挺起胸脯说:“繁华险中求,成败在此一举,爹爹你千万不能再踌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