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脾气温润,坐着马车一起达到御花圃才不急不忙地下车,不过她以白纱遮面只暴露灵动晶莹的双眼,随后赶到的王襄和上官阙只见一超脱女子的身姿看不到她的真容,只能嗟叹。
沫儿一见自家蜜斯竟然让清儿去送信,说道:“蜜斯我也去吧!”
王襄白了他一眼,叹道:“这赵家嫡女最奥秘,京都见过她的并无几人,为兄岂会不猎奇!”
王襄一笑,丫环风趣,想必车里操琴的女子更加风趣。
赵月将一封信交给身边的清儿,而不是沫儿,叮嘱道:“下车将写封信交给王襄公子,就说是赵家颖儿所赠,我家女郎只是代为转交。”
“我家蜜斯身份岂能随便对外人提起。”清儿说罢回身就走,头也不回。
就见祁阳公主取出琴来,说道:“父皇,儿臣愿操琴一首。”
她不再踌躇,抬手点在琴弦上,连拨数弦,一阵琴声传了出去!
赵月嘴角一扬,内里的话她可都听到了,沫儿没想到她弹了几声就引来王襄和上官阙的重视。
沫儿几次想翻开车帘都未敢,现在已是坐立不安。
上官阙哈哈一笑,对王襄说道:“王兄,那马车内的恐怕就是赵家嫡女赵月,我看你还是不要想了,赵家颖儿不也是甚美。”
皇太后生辰除了皇亲国戚满朝文武道贺,他国使者也来道贺,此中不乏狂傲之徒,上一世就有一名胡人使者嗤笑大周乐律为靡靡之音听之丧志尴尬大任。
宫内端方繁多,赵月随寺人指引坐到父切身侧的坐位前,赵颖儿比她早到正坐在她身后继母身侧。
“蜜斯,王公子来了,我们要不要下车?”丫环沫儿沉不住气得对赵月说道。
皇上龙吟大悦,当即封赏了祁阳公主以及赵月,身为赵家嫡女为家属带来光荣本是理所当然,但她第一次入宫便获得如此封赏,她的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赵月看沫儿的模样略微失神,她与他在此第一次相见是为了帮庶妹送一封手札,当初未曾重视,本日为何发觉到一丝不对,一封手札何必她想送,并且在这宫门前众目睽睽之下。
胡人脸上的鄙夷之色减退,他看了赵月几眼,“此女子当真非常人!”
沫儿只能坐在她身边,眼睛却不断转着,似在算计甚么。
赵月轻叹一声,该来的总要来,宿世她视而不见,现在却不能再坐视。
王襄抬手接过信看了一眼,点点头,“哦!我晓得了,只是不知你家蜜斯是哪位?”
赵月取琴放到膝上时,王襄和上官阙都重视到,但祁阳公主以求操琴一首,她取琴为何?
祁阳公主并未在乎赵月的企图,她运指弹奏起来,恰是豪情万丈的琴曲关山月。
世家大族嫡庶有别,礼法松散不成僭越,她身为嫡女即便继母也不及她的职位只能排在前面,可见她身份多么权贵,实在她身上有四分之一的皇家血脉,其祖母是长公主,其母又是钦封的郡主只是英年早逝,她身为嫡女成年不久却已加封县主,身份更是非同普通世家嫡女。
如此身份,当初若不是痴心一个小将领一心嫁他为妻,可会落到那般地步,想到此,赵月的心坚如盘石,重生后与他再无干系,此誓自当永记。
宴会开端,一番歌舞升平,丝竹磬钟之音更是不断于耳,不过那胡人使者从未听过中原乐律,讨厌之余更是嗤之以鼻,用起半生不熟地汉语嗤笑这乐律过分美好少了阳刚,哪有北方胡族伐鼓高唱统统的波澜壮阔之美!
宿世赵月对此事未曾在乎,虽她琴不离身,却偶然计算,大周朝从天子到布衣早就沉于吃苦不思保家卫国,终究败了这天下成绩了他的帝位,现在她也窜改不了甚么,唯有本身的运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