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一愣,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不知何时,栾月俄然从田远身后钻出。
呼号声越来越低,待声气皆无时候,柏鉴一下消逝掉,只剩下一团浮空燃烧着的火焰。幽蓝色的火焰悄悄颤抖着,忽上忽下,若夜空中的幽灵,又像是升腾着的鬼火。
踏过层层地上层层尸首,踩过如溪流般的血污,邻近马车,他一下想起她是如何分开的,不由自主地愣住脚步。
夜,又一次静了下来,一袅袅余音却仿佛仍然在空中震惊,持续地传入人们的耳中。
田远心怦怦直跳,雪魔音之事,栾月并不晓得,她虽在巫摘星部下,可巫摘星对瓦剌败走华容视为奇耻大辱,自也不会对她提到过。现在雪魔音俄然呈现在面前,栾月会如何想呢?
莫人雄也劝道:“田兄弟,此事得三思呀!”
“嗬嗬、嗬嗬!真都雅!”田远悄悄把玩着美人雕,抚摩着那婀娜的身姿,对劲地笑着,“我说过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哼哼!我看你们谁敢禁止!”
“铮、铮!”琴弦一震,由昂扬的秋风扫落叶之音趋于陡峭,如蚊虫叮咬声忽左忽右,时偶然无,渐渐消逝在夜幕当中。
“田公子,好久不见,魔音这厢有礼了!”雪魔音安静地朝前欠了欠身,说道:“此地血腥气重,公子益早分开!”
五岳正神黄飞虎愤然说道:“即便是将我等全烧尽,又能如何?暴政之下,必将与暴君商纣王的了局一样。”
三分懊悔、三分惭愧和三分的无法,让田远踯躅很久,终究,他鼓起勇气,轻声唤道:“魔音,我、我对不起你!”
田远见他身材魁伟,说活之余威风凛冽,喝道:“好你个黄飞虎!竟然拿商纣王跟我比,哼!你既然不惧,那本教主就成全你!”
是她!是她!也只要她才气唱出这么动听的曲子!也只要《静女》才如此让人沉沦!田远喃喃地自语着,脑中一阵腐败,跟着那声音渐渐唱着:“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想到这,柏鉴摇点头,说道:“恕难从命!”
田远心头一震,不由地想起了在瓦剌的遭受,冰天雪地逃逸、野狼围攻的凶恶、六合坛上的勒迫以及在婚礼帐内的盘曲。
雪魔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间人马,皆为秦人,由秦王储赢离统领。”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躇。”
他看着栾月,栾月也扭头看他,眼神中尽是急于晓得答案的火急。
“你是谁?”
声音不大,听到田远耳中却如五雷轰顶普通,心口仿佛被巨木持续不竭地撞击着,“不、不!你如何能够呢!你不辞而别以后,我.日日忧心你是否能顺利回到秦国。你、你这么做,岂不孤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痴情!”
雪魔音听她声音中充满敌意,心中了然,微微一笑,说道:“幽.谷魔音,你可曾听过?”
快速,两道淡黄的红光从美人雕眼中射出,一下照在柏鉴身上,只听轰地一声,柏鉴身上燃起腾腾大火!
诸神见田远脱手,晓得在灾害逃,他们一声不吭,瞪眼着田远。
琴音一变,一改温婉轻柔之意,化为清冷肃杀之声,铮铮的琴音中,透漏着诡计的狡猾、血腥的搏斗、暗中的危急及畅快淋漓的复仇之快.感。
田远嘲笑道:“哼,你想被焚,可我偏要冻死你!玄冰真气会让你的神脉寸断,打入万劫不复地步。哈哈、哈哈!”
雪魔音低下头,说道:“妾身已属王储,岂能再与公子分开!”
说罢,手上用力,对着美人雕悄悄一推,两股淡蓝的气流嗖地朝黄飞虎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