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乐当日出城,第二天就把父母都接到县城里来了，他把内里的衣衫和里头的中衣全都脱了,光着上身,在后背上绑了一大把带刺的山里红树枝，绳索勒得极紧，使得鲜血直流，带着他阿谁门徒也是一样的装束,从火锅店门口一步一个头直磕到后院,引得用饭的客人们纷繁侧目。
“且慢！你说你父母都已颠季世了？那她是你甚么人呢？”
马乐哭着跪爬过来，在穆云翼脚边叩首，把地上铺的青砖磕得砰砰作响：“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饶我这一遭，你如何罚我都行，就是别撵我走。”说着又不住地叩首。
又让马铁柱佳耦把马乐扶到里屋炕上躺着上药，然后又看地上的另一个跪着的男孩，看他能有十三四岁的模样，一样是瘦的皮包骨，大脑袋，小细脖，黑不溜秋的，唯有一双眼睛非常黑亮有神，瞥见马乐被打，他在一边哭得抽泣不止，背上的树枝勒得跟马乐一样紧，裤腰都被血浸湿了好几块。
实在从马乐叩首进院的时候，穆云翼就已经筹算谅解他了，只是要给他一个经验：“看在大爷大娘的份上，此次我就不撵你了。”马乐一听，喜出望外，涕泪交集，“你先别欢畅得太早，端方是不能坏的，你既然还认我这个师父，那就不算出师，没考中秀才，还是不准收徒。别的你还要受罚，打你二十板子，以示惩戒，你可甘心？”
穆云翼在内心头微微感喟，究竟上作为一个当代，他是很不幸那些社会底层的费事人的，比方安小北和青萝他们，穆云翼跟安小北一向以朋友订交，江春水获咎过他，白娃鄙夷过他，他都没有抨击他们，乃至于给他们穿小鞋。至于腐败他们四个，穆云翼也极有怜悯之心的，昨日高以纯把腐败和寒露用绳索绑了，押到勉强让他措置的时候，他也只能有力地摆摆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