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嬷嬷衰老的感喟声:“哎,现在大太太去了,五姨太也不在,我们奶奶又病了。群龙无首呀,府里能稳定吗?”
“传闻是大太太的幽灵四周在抓人去地下服侍呢。”小丫环辩白道。
我固然内心错愕,却垂垂安静道:“这见鬼撞鬼之人,必是本身心中有鬼。若没有做过对不住大太太、二姨太之事,就不必怕撞见她们的灵魂。”
噼里啪啦的板子打得倒也痛快,凌霄声嘶力竭地哭喊,任是常日矜持的大美人如何人前面子,现在按去灰尘,也是不顾颜面的哭喊如杀猪普通刺耳。那细皮嫩肉也顿时候青肿不堪。一顿家法震慑得婆子丫环们再不敢胡言乱语,各个昂首帖耳。
不得已而为之,若非如此,如何震慑世人?乱世用重典,我现在总算晓得此中的奇妙。俄然感觉致深常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刻毒无情,却也有着诸多的无法。我借此稳住局面,掌控了大局,更借机将五姨太安插在府里的眼线亲信一一拔掉,派去祖坟看坟守灵的,打发去别院几处当差的,或寻了借口,不动声色的将那些五姨太的亲信不是卖了遣走的,不过一个半个月的风景,这府里的人马已被我重新调派一新。固然我辛苦奔劳这些光阴,不眠不休,倒是劳有所得。
我心头一沉,话是这个事理,府里现在群龙无首,致深忙于公事,有逢了祸不但行,丧事成双,高低乱作一团。现在我是府里独一能做主的女主,天然要强打精力去面对统统,为致深分忧解难。
我婆子搭话说:“回五奶奶的话,是二驴媳妇。”
四周的婆子丫环们大家庄严,各个低头垂手不敢言语,更无人敢来讨情。
冰绡服侍我洗漱起家,挪身去打扮台前,对着镜匀了一层粉,遮去面色惨白,草草挽个云髻。就听尺素在窗外骂小丫环:“作死的小蹄子。让你们去给奶奶端一碗水蛋羹来,如何的就去了这好久,莫不是去等鸡孵蛋了!”
倒是万嬷嬷在我身边看不过说一句:“八姨奶奶开恩,就饶过她吧。”
小丫环莲花委曲道:“现在府里出了事儿,上高低下一片大乱的。就是这鸡蛋,都是翻箱倒柜寻了好久才找来这么两枚。厨娘孙婶子说,清楚前儿才买的一篮子蛋,转脸儿就不见踪迹,怕是被老鼠偷去窝里也没这么快呢。”
“鬼怕咳嗽声,多咳嗽几声。”又一阵慌乱的咳嗽,的确是草木皆兵,令人哭笑不得。
我微微沉吟一笑,对凌霄道:“这不过也是以儆效尤,借你的皮肉给世人树个端方,委曲你了。既然万嬷嬷亲身为你讨情,那就减半,改责十板子,打!”
凌霄本是有恃无恐,现在她主子不在,一听我下楼要真打,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地叩首连连告饶。
几名婆子让开两列,暴露当中的一名开脸挽髻的大襟婆子装束的人,她身子窈窕,屈膝道:“先五姨太在时……”
第二日,卯正二刻,我便坐定了抱厦内,检察花名册,将丫环婆子分作几班,分掌火烛祭品,服侍来宾,茶饭车马,迎来送往,不得有误被外人笑话了去。立下了端方,并威慑道:“如果办事妥当,必定有你们的好处;如果有人不平,勾惹民气,扰乱府中次序,莫怪我年青不讲情面,到时候颜面扫地,就只怪本身吧。”
我只咬了唇,若我现在饶了她,怕是今后府里这些鬼灵精怪的丫环婆子就更没法束缚了。
凌晨,我叮咛人去请阴阳司择日停灵发丧,须得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今后开丧送讣闻。并请来高僧仙道超度亡灵。丧祭之物,法事仪仗,一一不成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