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上鬓角的金钿,又插了一枝赤金点翠飞凤步摇,衣香鬓影,流苏轻摆,更是令人须得步步轻稳。
我现在夺回了致深的心,重新立于极峰,我天然要谨慎。更要谨慎这躲藏暗中的毒蛇,若我要活命,必须先发制人撤除她!
“哎呦,蜜斯你快些吧。今儿是如何了?”冰绡催促,仿佛是去赴法场普通,沉个小脸儿。尺素也插话道:“这也不是个常事儿呀,这九奶奶这么彪悍,大家自危的……”
这仿佛似是过年时哥哥放的冲天炮爆仗划破晴空的刺耳响声。
“只怕,mm要谨慎的人远在天涯,近在面前呢。”我一笑,笑容诡秘莫测。恰触上她的目光,相互心底雪亮。
“八奶奶,杀人了,杀人了……”结结巴巴的声音,我见那小厮眼睛瞪起,一脸的惊骇,面色惨白。
“嘭!”一声刺耳锋利的响声划破沉寂安静的小园,我们都是一惊。
世人哭笑不得,致深阴沉了脸儿,叮咛将九奶奶带下去,再看九爷怀铄已经呆在一旁,眼神茫然。
悲哭痛号声此起彼伏,我扶住了柱子,略稳了稳脚步。大家自危惨白的面色,远了望着那面前触目惊心的气象,躲着清怡郡主远远的,听着她的痛骂声。
“那,九姨太她现在如何了?”冰绡惊得问。
“砰砰”旋即又是两声刺耳的响声,慌得尺素都一个惊颤。
致深来时,冷了脸颊叮咛:“杀人偿命,负债还钱,将九太太绑起来关去房里,待禀明太后再做发落!”
五姨太仓促赶来,也是惊得目瞪口呆,重重跌坐在一旁的石杌上,难以置信的点头,她仿佛痛失良将普通,垂了几滴泪,哭哭啼啼了一阵子说:“葭葭才十五岁,还那么小,就这么……葭葭,你死得好惨!”
枪声?!
清怡郡主不平气地叫骂着:“淫妇!潘弓足!若她对九爷没有歹心,如何就闻到蜜蜂屎一样贴过来?”
清怡,曹蒹葭?开枪?
冰绡竟然也顾忌了她。我悄悄一笑,我必然设法将这尊金刚请出府去。
“大哥,怀铄想搬去别院,单独平静一阵子。”九爷沙哑了声音道。
“是呀,我们郡主也是一时愤恚,那里能忍丈夫偷情呢,就一枪杀了九姨奶奶。”清怡身边的人都在替她解释,现在致深也是摆布难堪。曹蒹葭一贯不循分,勾引九爷在先,是丫环小厮都瞥见的,这是罪有应得。
我带了丫环们敏捷赶去水榭,言语难以描述此时的震惊,水榭边已是密匝匝拥了很多人。
我见九爷那凄楚的眼神,也拥戴道:“九爷不如早日分出住比较好。这唱戏的人,没了天下喝采的看官,也便唱不热烈了。或许就能安静了。”
我脑筋里才这一个转念才闪现,便听到远处哭喊惊叫的声音传来,“杀人啦!杀人啦!死人啦!”
曹蒹葭可爱,但是罪不至死。我不过想借清怡郡主之手整治她,却没想到竟然一夕毙命。曹蒹葭当然该死,可她毕竟年青,又是一枚棋子,那幕后教唆她的人才是最该死的。
我期盼地望着致深,他终究无法地点点头。我心知,如此就给了九爷自在。
九爷不语,小厮哭丧个脸儿道:“九奶奶叮咛人请九爷返来小聚,九爷才到,就见九姨奶奶在这里,凑来同九爷说话,还殷勤地劝酒。这时候九奶奶就出去了……”
“她本是弟妇妇,竟然被兄长给占了去,谁想她贼心不死,还惦记了九爷,兴风作浪的,搅合得我们家宅不宁!”清怡郡主破口痛骂着,越骂越刺耳,这令老爷情何故堪?
我叮咛冰绡为我换衣,那妃色的蜀锦暗花云纹衫子华丽,碎褶裙子是我的最爱。越是刀光剑影艰险之时,我越要用这些面儿上的装束粉饰我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