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致深就在求缺斋不肯出来,手里把弄那串十八子伽南香珠,沉默无语,更不准人打搅。
“既然来,何必在门口鬼鬼祟祟的看热烈。”六姨太强忍了泪转对我恶狠狠道,一字一顿都是从牙关里咬出来。我退后一步,垂首附耳恭敬的模样谨慎谨慎道:“是大太太叮咛来给老爷送碗平肝气去火的老汤,见六姐姐在老爷房里说话,就在内里候着了。”
六姨太就在他案前踟躇了不肯拜别,哀婉的声音,悲悲啜啜,俄然跪地哀哀道:“哥哥说,此番来兴樊的皇差是他本身向皇上请缨的,哥哥还说,本不想奉告老爷……”前面的话音就更低,哽咽着听不清:“老爷上个月要保举的几个候补官员,被吏部压下,哥哥现在也在从中调停,不知花了多少力量,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