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紧固执我的手,手内心传来一丝暖意。我流落在外,她彷如我的亲姐姐普通温存体贴,怎不让我动情。我望着她,满眼感激。
欣喜?我不由猎奇。我初入周府,又是如此狼狈而来。老爷要给我如何的欣喜?莫说我并未对他涓滴留意,便是慕名要嫁他的女子,他又从那里探听这些爱好?
大抵扫了一眼四周,古朴的桌椅屏风陈列颇合我情意,只是紫檀暗淡的光彩显得屋内暗淡。淡薄的日光透过窗槅洒进光芒昏黄的屋内,碧纱窗上摇摆着窗外的花树整齐的影,我的心垂垂静下,若再焚一炉沉香,便更好了。
我正打量这退去的丫环,她有叮咛另一紫衫丫环:“牡丹,去,打水来,再去我房里把香粉、胭脂、黛螺拿来,服侍新mm梳洗起来。看看,这眼儿都青了。哎!”我才发明,这丫环的衫子上满绣了牡丹花,华贵不凡。
“一百六十八间屋子呀?府里可要有多少房姨奶奶呀?”冰绡忍不住猎奇问,我以目色示她要谨言慎行,那带路的凌霄忍俊不由,互视一笑解释说:“周府里的奴婢仆人多,自不是平凡人家所能匹及的。且不说这丫环、婆子、仆人、主子儿,便是太太们出行,这两班的轿夫就是二十四人,一百六十八间房还略显得拥堵不堪呢。”
凌晨曾有一场薄雨,雨洗后的亭台楼阁格外清楚,树叶也显得翠意欲滴,只是湿漉漉的小径未免沾湿裙摆,所幸不久就行至游廊干爽的地带,一起向东折到底,云纹漏窗移步换景远处的风景,繁华过眼,莺啼在耳。行过一道海棠花洞门,一处天井跃然面前,绕过百子石榴影壁,行过卵石铺花小径,劈面正屋挂落上悬着墨底绿字的松石板上书“水心斋”三个古拙的方隶字。伴着两旁桐叶沙沙的浊音,倒也高雅。
这话我不敢多信,只当笑话普通。我淡笑,不置可否。
兴樊周府,公然气度不凡。
打理伏贴,五姨太的丫环凌霄引我和冰绡去水心斋,我的宅院。她在前带路,一起在为我报告这府里的气度豪华,周府历代在朝野的风景。
冰绡掩口噗嗤的一笑,未免有些幸灾乐祸。我不由深深的瞪她一眼,不准她如此。
她固执我的手一番嘘寒问暖,问了半途的舟船换车,又问了水路可否浪大晕船?
公然是大户人家,我面上安静,内心却未免感慨。这才是天井深深深多少,我这落红现在飘入深宅高墙,不知又要落在那边?
我含笑听着,不做评断,面前的都丽堂皇倒令我惊奇。她带路绕过钦赐的飞龙祥云影壁,面前豁然开畅,好一座都丽堂皇的宅院,面前威名赫赫“镇三州”兴樊总督府,豪阔胜似亲王府邸。只见超手游廊新奇,但行处雕梁画栋四通八达,轩昂绚丽,美轮美奂。
她一团和蔼的亲热,事无大小的替我着想,我感激地一一谢过,她打量着我,为我拢去混乱的鬓发,凝神打量我,凝脂般的脸颊上两个深深的笑靥,眉眼儿都在笑着,暴露一口皓齿盈盈地说:“去梳洗一番吧。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早晨老爷瞥见真香玉才会动情呢。”
“mm的事儿,事无大小的,我们爷但是都晓得的呢。传闻mm这脚,逃命时滚落山崖扭了筋,但是大愈了,下地逛逛看。姐姐扶你,如果不当,便请个郎中来检察正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