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恭谨地一一细禀,正深思着如何寻个契机,奏请出宫。
太后笑容满面地夸奖:“只这巧儿似我昔日踢毽子的身姿工致。当时,本宫还是秀女,就是在凝晖阁外同一群姐妹踢毽子,那毽子越踢越高,她们都踢不过我,一名蜜斯妹妒忌我,她不平,就狠狠地撞了我肩头一下。谁想呀,这一撞,反是成全了我,她一撞,我一失脚,那毽子一歪,直飞出了宫墙去,恰飞向了路过凝晖阁宫墙外的圣主皇上头上。这一下子呀,我就从这上千秀女中出了头,飞上了枝头当了凤凰。”
周遭沉寂,他凝神谛视我的眼眸,暴露淡然的笑,
内里响起脚步声,似有人声对答。
人多眼杂,隔墙有耳,我急于警告她说:“娘娘,你在宫里也要如履薄冰,不得草率了。有些话不当说的就要说,有些事儿不该做的不要做,就如穿这寺人的服饰,是犯宫规的。”
说罢,她笑着塞给我一个精美的珐琅缂丝金花小金饰盒子说,“送给姐姐的小玩意,望姐姐喜好。”她说罢一瘸一拐的从前面小门拜别。
撤除了启聋发聩的震惊,我不知该如何描述现在的感到,想她一深宫宠妃,该用心的该是如何打扮得花蝶普通的吸引皇上,竟然在这类朝臣们该去殚精竭虑的事儿上操心劳力。固然水之深不是妇道人家能够测度,但目睹她眉飞色舞、信誓旦旦地讲着深谋远虑、志向,我又怎能不动容?
致深的双足肿起,没法行走,靠在卧榻上翻书。
眼中涩涩的泪光,我强忍着,勉强堆出淡淡笑容昂首俯视他,心底埋没凄怆。
贞妃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我,这才缓缓的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讪讪的眨眨眼嫣然一笑,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你可真是贞儿的亲姐姐,姐姐但放宽解,mm记得了!”
她一翘嘴矫情着:“那又如何了,总之我先哄得皇上痛快高兴了,至于老妖婆,打几巴掌骂几句就由了她去!另有那些驴脸婆子总在嚼舌根儿说我好话,我若端方了,她们就不诟病我了吗?”
一句话,勾起我无穷酸楚,眼中不觉一酸,瞬时泪水潸但是落。心底任是那么的茫然惊骇,有他在身边,有他这一句果断的话语,只觉非常的欣喜。比起贞妃,我是否该满足了呢?
世人扶了太后回暖阁安息。
贞妃满腔热忱的说:“圣朝就是一条船,皇上就是那掌舵的,可惜这掌舵的被束缚了手脚,目睹了船就要在海里触礁石,却空喊了无人去听。一旁的盲眼婆子却要胡乱的发号施令,殊不知一船无辜的黎庶都要为她的无知葬身鱼腹。贞儿只是不甘心。皇上说,哪怕给他十年,就十年,他也能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重整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