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车接着马灯亮光一看我,皱紧眉头问:“你如安在此?”
他神采先是一凛,哭笑不得点头,继而无法道:“休得混闹!速速回府去。是有故交来此,约我吃酒。”
金侍郎回兴州,大肆搜捕乱党,拿了鸡毛做令箭,就是要针对致深,为死去的六姨太报仇吧?兴州呈现乱党,都是致深这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渎职之过。我心头蓦地一触,金侍郎搜捕反动党,可同那封五姨太慧巧用鸽子送出的密函有何干系?这蕙馨楼的乱党,莫非同致深有和干系?堂堂总督通敌,金辉手中更握有皇上那柄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想起金侍郎那发红如狼普通仇恨的眸子,丧芥蒂狂,我不觉一个寒噤。人若猖獗,无所不消其极。
二姨太说得有些毛骨悚然,悄声道:“大太太现在寝食难安的,见了老爷回府都不感觉放心。没见她命美人蜜斯和九爷都搬回府来住吗?就是怕旁生枝节,有个闪失。昨儿大太太烧香,一长两短,血光之灾,大太太和我这右眼皮都狂跳了一日呢。”
依约守了一炷香的工夫,冰绡不耐烦地问:“蜜斯呀,天气将晚,我们守在这里公然是等姑爷吗?不如叮咛车夫在此等待,我们回府去吧。”
俄然,我捂住肚子,眉头紧蹙道:“我,我腹痛不止,怕是迩来一气急,就胃痛。”
我顾不得她再要说甚么,仓促回身拜别。致深,致深他在那里……我必然要找到他,在他去乱党地点的楼之前,截住他!
内心一阵含混,摆布看看,竟然有来宾酒足饭饱的拱手大笑提了鸟笼拜别。算算时候,也该是错过了用膳的正点,便是宴请,也不该如此时分的。
我心下格登一下,暗叫不妙。神采间尽力粉饰镇静道,“哦?金侍郎?他又要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