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儿在一旁听得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讽刺道,“这么说,张家现在过得好,都是死人的功绩了?”
“嫂子,你不要扔下桃花,桃花惊骇!”不等蒲草的话说完,桃花已是挣开陈二嫂的手疯跑过来,扑通就跪在蒲草身前磕起了头。
蒲草见得张贵应下,又看向两个孩子,“山子是我义弟,天然是归我看管。但桃花…”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仿似极不舍又勉强哑忍着普通,颤声说道,“桃花天然是要跟着她哥哥的…”
一众村人见此不由感慨,还是孩子有知己,晓得谁是至心疼她。再看看张贵,这就是一典范的白眼狼啊,连九岁的mm都不如。
世人听得这话,纷繁扭头瞪视张贵,那架式好似他敢说个不字,就冲要上去把他踩平普通。张贵到底还没傻透气,犯公愤的事情可不能做,他低头应道,“桃花嫁进里正大叔家,我也是放心的。”
孔五爷重重哼了两声,挖苦道,“我们哪有秀才老爷忙啊,刚娶完媳妇就忙着要分炊了。”
“嫂子,你去哪儿我都跟着,我把你当娘啊。我不要分开你,嫂子,求你带着我,好不好?”
“做人不能昧知己啊!”
“嫂子也不想扔下你,但是你姓张啊,他是你哥哥…”
村人齐齐翻了个白眼,恨极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但大伙儿本就希冀蒲草带着发财致富,她还是留在村里住着,天然也是他们欢乐看到的。因而,虽是各个都替她不值却也没有开口劝说。
但是,张贵竟然这般忘恩负义,气得他们各个都道常日真是看走眼了。
桃花抬起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望望徒弟,又瞧着嫂子点头,这才渐渐松了手。里正娘子抱了她起家,感喟不已,末端仿似有些犹疑般说道,“桃花这孩子一心想跟着蒲草,但贵哥儿毕竟又是她亲哥哥,这事还真有些不好办。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主张,蒲草和贵哥儿你们听听看如何?”
里正不想把张贵获咎了,毕竟谁知他今后会出息成个甚么人物呢。他使了个眼色要孔五爷少说几句,然后就道,“贵哥啊,方才我们问了问你嫂子的定见,她也同意分炊另过。本日我们就是来替你们一家主持个公道的,你想如何分这个家,先当着大伙儿的面儿说说吧。”
“不,不,我不嫁人,我就要跟着嫂子。二哥没知己,之前二叔要饿死我,他都不管。还是嫂子给我包谷粥喝,我今后要孝敬嫂子,帮嫂子干活,嫂子不要扔下我!”
蒲草蹲身抱了桃花的小身子,安抚着,“桃花乖,你哥哥今后是要仕进的,你跟着他过日子也能找个好婆家。嫂子名声不好,你跟着嫂子怕是都要嫁不出去啊。”
张贵眸子转了转,算得这院子和二亩旱地加一起也不过二十两银子,倒比分给蒲草银钱合算很多。他因而立时开口应道,“既然嫂子这么说,我也不忍看嫂子无处安身,只好舍了这老宅了。”
蒲草听得这话就回身回了东厢,很快拎出两本账册和一只乌木方箱来。她把东西都放在里正跟前的桌子上,说道,“我这两年筹措着建温室种菜所得银两,另有城里的小铺子进项,外加贵哥读书和家里花用,统统收支账目都在这里呢,还请长辈们过目。”
张贵儿听得蒲草同意分炊,眼里闪过一抹喜意,从速应道,“长辈们也晓得,我长年在外读书,家里有多少银钱底子不清楚,这还要嫂子先说说才成。”
“那就好,那就好。这也算我们村里一件丧事了,明日可要摆两桌儿大伙儿热烈一下。”
“那是天然。”里正赶快笑呵呵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