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堂屋里,刘老太太和老头儿坐在主位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着闲话儿,老头子拍了鼓掌边儿新打的水曲柳桌子,说道,“这桌子刨得可真是光溜儿,款式也好,看着就比咱家用了十几年的那张面子多了。”
“哎呀,我哪敢啊,”春妮又奉迎的替她揉了几下,然后说道,“我刚才瞧着我公婆进我家院子了,你说他们来看望受伤的儿子,别说母鸡了,连鸡蛋都没拿一个,真是…”
有句老话说,叫喊最欢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成果此次分炊,老娘死活不肯偿还,每次他一开口老娘就装头晕,最后只得放弃了。
春妮撇嘴,眼里闪过一抹恼色,说道,“可不就是有狼,还是黑心肝的狼。”
董四本来估摸着那些木料也就六千多斤,没想到蒲草如此大量,不但没往少里扣还多算了一些,心下又是感激又是佩服,死命的往回推银钱,“不可,那柴禾统共才十八九车,也就是六千多斤,给一两二就行了。”
李家父子和董四眼里都是忧色一闪,笑着应着,“好,这就去。”
“这么急?”蒲草没推测这父子俩这般急着回家,就劝道,“三叔如何也要吃了晚餐再走啊。”
春妮笑得的确要在炕上打滚儿,直道,“太解气了,太解气了,撞傻她才好呢。”
刘老太太和老头儿内心当然也清楚,神采生硬着干笑了两声,扯了个借口说道,“那柜子健壮又带着铜锁,装些好物件再合适不过了,以是一向都在我们那屋放着呢。三兄弟要看柜子,随我们归去坐坐就是。”
蒲草内心迷惑更重,刚要开口扣问两句就被春妮扯着小跑往屋子里跑,蒲草被扯得踉跄,无法笑道,“你这是急甚么,莫非内里有狼要吃人不成?”
李三叔是春妮娘家的长辈,这几日又没少得春妮照顾,这半晌听下来,再是脾气浑厚不喜惹事,内心也有些替春妮抱不平,因而清咳两声说道,“亲家公夸奖这桌子好,我们父子但是不敢当,实在是技术普通。倒是春妮结婚时,我家年老迈嫂陪嫁的那两口杉木大柜才是好东西,那是我去城里托了我徒弟亲手打制的。
刘家老两口点点头,想扯个笑容儿,无法脸上的肌肉太生硬了,只得干巴巴憋出一句,“嗯,来了。”
陈二嫂几人都是笑着摆手,“天晚了,家里要喂鸡喂猪要做饭,活计多,他日我们有空儿再来闲话儿。”
春妮点头,两人一起出了屋门,一个奔了灶间一个去了东院儿。
一时候听得刘厚生和董四内心,除了这句感慨还真找不到别的说话描述。
刘家老两口神采臊红得堪比猴屁股,眸子子转悠了无数圈儿也想不出如何敷衍。
这话传出去,明事理的晓得是她孝敬,不明事理的还觉得是公婆霸道,占了儿媳的嫁奁呢。”
春妮点头,用力抖了抖刚缝好的鸭蛋青色棉被,仿似这棉被当作了刘家二老普通,恨恨的折了又折、拍了又拍。
但是,老娘这几句话结健结实给了他几耳光,打得他是心头滴血。他们那里是惦记他的伤,明显就是为了他和春妮刚置下的这点儿家底儿来的。
本来我此次来,还筹算再看两眼呢,只是那柜子哪去了?住了这么多光阴,我也没找到啊?”
蒲草一边拾掇着几个孩子的新棉衣,一边小声把那日踢门板的事儿简朴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估摸着你婆婆脑门儿上的肿包都有鸭蛋大了。”
目睹天气垂垂暗了下来了,蒲草急着归去前院筹措饭菜,李家父子却上前拦了她说道,“张嫂子,这木活儿都做差未几了,我们爷俩就想早些赶回家去,晚餐就不在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