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都会,炎热似火,大学城的路两旁都是长了数年的水石榕,正值花开最盛的时节,轻巧精密的五瓣花簇倒坠着,在令人倦怠的热风里起舞。公交车自花道中开过,凌汐听着歌,一朵落花正飘在窗边,她取出IPAD依着花形,勾画出几只穿戴白纱羽裙翩翩起舞的小精灵,画得正高兴,手机俄然响了。
被看破苦衷的温熙难堪地拿腔作调:“我是看你这恐龙画得四不像,有盔甲尾巴带锤的是甲龙,但甲龙头部没有骨刺,戟龙的头才是如许。”
“以你的程度,不成能一字不差。”
温正楠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错开满地纸张走畴昔,想把儿子抱起来,却发明向来洁净整齐的温熙脸上、手上满是墨汁,手臂上乃至还画了只翘着尾巴在听音乐的霸王龙。
因而姜家二蜜斯准点被踢出了家门,赶去研讨所找温正楠拿试题。
“Juras……jurasic…………”她咬着笔头,艰巨地拼写着。
温正楠一开口,凌汐就给跪了,如何有人活力的声音都能放电的?她慢了三拍才反应过来,温sir问她要的东西,又从速在那厚厚一沓被她和温熙糟蹋完的白纸里翻了半天,找出本身听写的质料,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感遭到温熙身材一颤,姜凌汐把男孩护到了本身身后:“没有,都是我本身听的。”
男孩眉头打结,非常忍耐地保持了本身的规矩:“姜姐姐。”
从他会走路今后,仿佛好久没有被人抱过了,当然,那些意在爸爸,然后决计来奉迎他的阿姨不算。
温熙停止了挣扎,放松了本身的身材,闻声怪姐姐在唱作俱佳地自说自话:“温正楠如何能生出这么敬爱的儿子,太让人恋慕妒忌恨了!小熙熙,啊,不,温熙,我们去吃冰激凌吧?”
二十一岁的姜艾已经是英文系的门面担负,样样出彩无可抉剔,可面前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孩……温正楠看着她一身“不男不女”惨不忍睹的打扮,染发穿耳黑指甲,短得不能看的T恤,又长又肥的裤子,加上那双五颜六色的球鞋,整小我跟万国旗似的花里胡哨没法看,这幸亏不是他家孩子,如果温熙长大后成如许,他怕是会心肌梗死。
姜妈妈当年把温正楠列为姜艾备胎人选时,凌汐曾经本着八卦之心,问姐姐看过一次温sir的照片,只记得是标准的质优发展相,文质彬彬。不过照片这个东西具有棍骗性,何况还是多年前的门生照,现在打着初级知识分子旗号的“叫兽”那么多,鬼晓得是不是变成了秃顶啤酒肚的衣冠禽兽。
“小熙熙,你如何能这么短长!”
托许嘉言的福,她和姜艾都学过些简朴的防身招式,这一脚踢得又快又准,温正楠完整没来得及反应,下颚一阵剧痛就被踢倒在地。
不过姜凌汐也有姜凌汐的好处,在自发无脸活下去三分钟后,她蓦地间觉悟,完美的作弊神器就坐在本身身边。本来她还想着靠度娘和金山词霸也复述不完这篇短消息了,现在……公然在假装难堪一句一句扣问后,温熙“指导”她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功课。
姜凌汐暗自连骂了十个“靠”,才忍住本身欲挥拳的手,现在就算这个男人声音好听得句句生莲,她都不想再跟他说多一个字了,她平生的确没有碰到过比温正楠更没劲的男人!真是!真是!真是白瞎了那把好声音!她明天归去就要奉告姜艾,姐们儿不干了!
“是。”
“那如果起火了、地动了,你爸没回你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