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闻得夏元吉之言,嗯了一声,漫不经心肠又道:“杨士奇、杨荣呢?方才朕旁观城楼之下,他们并不在那些官员当中。”
朱棣就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那些官员逐步拜别。最后只剩下空旷的广场,庄严寂静。朱高燨朱瞻基与夏元吉陪在朱棣身边,倒是心中惴惴。
朱棣讽刺道:“还觉得你胆量挺大,本来也是这般小。”
朱高燨笑道:“有百花才气斗丽,如果单单一种绿菊花,难道过于单调些,那里还能去争奇斗艳呢。”阿狸内心一动,亦笑道:“可不是?想想如果春季里只要一莳花儿开放,那里另有甚么春光明丽姹紫嫣红之说呢?百花斗丽,便是这个争字才气春意盎然,热烈非常。”
朱高燨笑道:“他们辩论天然是让皇上看来着,皇上歇息去,他们又何必华侈精力体力?不如养精蓄锐,留待本日再战。”
却听朱棣阴沉森道:“南京便是福地,也保佑不了建文小儿。”
次日一早紫萱又是一番教诲,阿狸便有些崩溃,对着胡孙二人苦着一张脸,胡孙二人是自小便养成风俗,是以习觉得常,见阿狸不耐,二人感觉好笑却不敢说些甚么。
阿狸心道这个夏元吉脑袋倒也灵光,晓得随机应变,不似萧仪等陈腐大臣只一根死脑筋在皇上面前之乎者矣。她偷偷看看朱高燨,一竖大拇指,朱高燨则微微一笑,二人情意相通,朱高燨明白她内心所想。
那些言官倒是面色灰土。俄然一人直起家来,爬上前道:“陛下!”
朱高燨浅笑道:“太子哥哥总要跟着父皇的决策走,这个定是不错的。”阿狸斜睨他一眼,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恐怕这也是你教他的吧。”朱高燨点头道:“这个事理他老是晓得,那里用我来教。我倒是连你也教不得的。”
朱高燨便带着扶风阿狸渐渐往午门走。本来这午门三面都是高大城墙,朱高燨带着二人上得城楼,城楼上立着很多侍卫。阿狸从城楼往下望去,只见严肃的午门广场,并排跪着许百十名官员,分摆布两派,在那边你言我语,唇枪激辩。声音已有些沙哑,但各个还是瞋目横眉地争论不下,互不相让。
那朱棣用过午膳后,略加歇息,想起那些朝臣仍在午门外,便带人来到城楼之上,欲再看他们辩论。刚上来,看到朱高燨立在那边,便道:“燨儿如何在这里?”
朱高燨朱瞻基心中一惊,不知何时皇上已发明了阿狸。却不知朱棣上城楼后,虽不在乎朱高燨身后的小寺人,但听到阿狸呀的一声,随后又见朱高燨满脸惶恐,朱瞻基又决计讳饰,他便猜出来一二。此时朱棣微微侧过脸来,只见朱高燨身后渐渐探出一张俏脸来,先是严峻地看看朱棣,待看到他神采和缓,方才走了出来,对着朱棣盈盈一拜道:“天子陛下万岁!”
朱高燨悄悄点头道:“现在还不可,再等半晌。”阿狸道:“你太子哥哥此番夺目,不参合到迁都之争内里,想来个明哲保身,却不想你父皇还是不放过他,总想问问他的意义。”
未几时,便有人捧上萧仪的人头过来,鲜血淋淋,阿狸自是不敢瞧,躲在朱高燨身后瑟瑟颤栗,心中悄悄骂这个朱棣确切视性命如草芥,说杀便杀,残暴之极。那些下边跪着的官员,见到萧仪首级,亦吓得腿脚发软,有怯懦者竟然昏倒畴昔。
二人忙直起家来,朱高燨笑道:“阿狸说父皇只送她绿菊花过于单调了,还想讨要些别的色彩的菊花来。”阿狸听他信口说来,顿时傻眼,忙道:“我哪有说……”却被朱高燨拉到一旁,她正要瞪起眼来,朱高燨已伸手将那朵黄菊花摘下,递与她,道:“你不是想吃这个么?”又在她耳边轻声道:“共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