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心中一荡,转过身来将阿狸拥入怀中,阿狸想要挣扎,朱高燨箍筋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倒是你招惹我在先。”昂首在她唇上吻了下去,阿狸却也不遁藏,反而迎上前,两人拥吻一处,心中均是充满柔情,方才的烦恼也渐渐消逝。
她仓猝回到房内,只见朱高燨倚窗独立,背影甚是孤傲,阿狸想起这很多年来他看似高贵非常,实则内心孤单之极,朱棣张浩然当然对他宠嬖,却又是各自为营互为敌对,朱高燨想来无法有力之余,心中凄苦却也无人可诉。阿狸不由又是忆起前些年刚见到朱高燨之时他对人冷酷孤傲,现在倒有些明白他当日的表情。想到此处,她渐渐地走上前去,从前面悄悄地环住朱高燨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之上。
姑苏是江南水乡,城内水港交叉,街衢纵横。一行人来不觉来到了七里山塘。七里山塘是指一条街和一条河,水路并行,河街相邻。中间山塘河,河边山塘街,河中舟船飘过,街上人来人往。这里地处闹市当中,天然熙熙攘攘,热烈非常。朱高燨等弃舟登陆,扶风将船只交与船家代为照看。阿狸一起走来,所见小桥甚多,便慨叹道:“这里的桥与杭州比拟,确切多了很多。”
阿青闻言甚是高兴,连连点头。阿狸见状,负气道:“今后你不是我表哥,你是阿青表哥,好吧?”又对阿青道:“这个表哥送你了,今后你喊他表哥,让你表哥好好照看你。”
阿狸呆了下,嘴上却道:“这个有甚么干系,捐赠就捐赠,都是为国着力。”
慕容秋风看看朱高燨,朱高燨沉吟不语。
慕容秋风与阿狸也是吓了一跳,世人忙请朱瞻基坐下说话,阿谁黑衣人只是低着头站在朱瞻基身后,却不言语,世人只道是个侍从,也不在乎。朱瞻基冲世人微微一笑,对朱高燨道:“说来也真是巧,我本日刚到姑苏,与巡抚商讨征粮之事。偏巧就在院子里看到扶风,想着一别也有几个月,便来瞧瞧四叔身材可好。”
阿狸忙让阿青拿了毛巾过来,与流苏拭泪。
前面阿狸闻声,回眸一笑道:“我阿谁时候说的是鸟语。你天然听不懂。”阿青胡涂了,问扶风道:“她会鸟语?我向来没听过。”慕容秋风悻悻然道:“听不懂的话就叫鸟语,她常常不说人话。”
朱瞻基点头道:“何尝不是如许?我父王在北京焦急,只盼我能带些好动静。但是我驰驱多日倒是收成无几,现在不知火线将士近况如何了。”长叹一声,望天道:“只愿彼苍保佑,这几日我在姑苏能筹齐粮草,尽快奉上火线,我军将士衣食无忧,极力毁灭阿鲁台,皇爷爷也好早日搬师回朝。”
慕容秋风俄然想起苏樱来,心中烦恼,不耐烦道:“何止呢,你我哪一个不是棋子?”
朱瞻基与朱高燨说着闲话,一时问及朱瞻基来姑苏公干,朱瞻基叹了口气,道:“皇爷爷出征之时,本是粮草不齐,幸亏夏元吉左挪右移方才补了,得以顺利出征。夏元吉也被放回北京。但是那阿鲁台传闻我大明几十万雄师前去围歼,早已躲藏起来,皇爷爷带人在北漠四周找寻好久,也找不到阿鲁台的踪迹。兵士劳苦自不必说,只是粮草供应不及,几番派人返来催粮。我父王与朝臣整天也是愁眉不展,国库空虚,恐怕难保火线将士需求。父王与夏元吉筹议,说江南向来鱼米之乡,富庶之人很多,便想让苏杭两地巡抚找敷裕之家募集些粮食出来,由我带回北京去供应火线。前些日子在杭州之时,几经周折成果倒是不幸,只获得千担糙米,离我们想要的数量差之甚远。本日达到姑苏,想必姑苏巡抚已获得动静,我方才开口,那厮便与我哭穷,只言世道艰巨,恐怕难以达到预期。想想这帮无用之人,国度有难时倒是诸多借口,真真可气之极。”朱瞻基说到此处,想来气极,以手拍案,震得桌上茶盏回声落地,啪嚓碎成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