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忙见礼道:“四殿下,皇上召见殿下,正在寝宫等着你呢。”朱高燨微怔了下,心想这个时候召见他会有甚么事情呢?他望望阿狸,阿狸心中涌起些许失落来。
早上起来,阿绣喊阿狸起床,她蒙着头却不说话,阿绣一把翻开被子,只见她满面青白,倒吓了一跳,道:“你神采这么差,病了吗?”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道:“没发热啊。没睡好吗?”阿狸点点头。阿绣道:“那你再睡会,我先去服侍。”手划过枕头,感觉一片潮湿,道:“如何有湿渍?”阿狸闭着眼睛道:“流的口水。”阿绣呸了她一下回身出去。
太子妃笑道:“这里冷得很了,我们还是去前厅里吧,那边和缓些。”朱高燨笑道:“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回永华殿去,不打搅太子哥哥和大嫂了。”太子妃道:“我还要留你用饭呢,着甚么急?”
朱高燨与朱瞻基对望了一眼,这个纪纲是皇上的第一亲信,又掌管着锦衣卫,锦衣卫向来监督着朝中各位官员的行迹,随时向朱棣汇报。阿狸也晓得这个纪纲就是个间谍头子,朱棣很多奥妙事情都是由他来措置。此时听得内侍马云言语如此奥秘,说不定产生了甚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朱瞻基心中一喜,道:“我去跟小王叔讨了你去,你可情愿?”
朱高燨笑道:“都说了没有这回事,你如何还往这上面饶呢?”阿狸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欢乐,便不出声。朱高燨道:“你——”
他抱病了吗?阿狸一怔,想想这两日本身昏昏沉沉,本日才醒来,也没见到阿绣,没想到他也抱病了。阿狸哑声道:“四殿下怎地也病了?我竟也不晓得。”蓦地又想起他的话:“将你送到他那边,可好?”心中更是难受,顿觉呼吸短促。
朱高燨顿了一下,负起双手往书房内走,朱瞻基又道:“小王叔,如何把胡家姐姐留在这里不管了?快带了去。”转眼对胡善祥道:“胡姐姐,小王叔的书房比这里和缓多了,你还是去他那边,我不去打搅你们。”说着嘿嘿笑了。
他笑着又想起来那传国玉玺,便又沉默不言。朱高燨猜想贰内心正在对朱瞻基作着比较,也不再多说。过了好一会儿,朱棣道:“传闻本日在孝陵,阿基抢白了他二叔几句?”
阿绣道:“不是前两日的事么,如何现在才感觉痛?那日问你只说没事来着。”说着下床来到阿狸的床前,解开阿狸衣衿看去,小腹处确切一块大乌青,不由道:“这么大一块,定是痛得短长,怪不得你哭呢。如何昨日没感觉呢?”她一面从速把海涛给的药找出来,用酒化了开,给她擦药,阿狸道:“恰是呢,昨日没感觉如何样,明天倒感觉痛了。”她哼哼着。一时擦完,两人各自睡去。
朱高煦蓦地见到这个侄儿大声出言顶撞于他,心下生出恶气,但见朱瞻基举头挺胸,气势迫人,加上这一年来身量也已长成,站在他身边竟让他感觉了某种压力,他一时倒不知说些甚么。转头再看朱高炽却面无神采,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出言呵叱朱瞻基对父老不敬,朱高燨却也是淡淡地看着他。朱高煦蓦地感觉本身形单影只。豪杰不吃面前亏,他哈哈笑了下,道:“说得好啊。”又对朱高炽道:“大哥,恭喜你有个好儿子啊。”
阿绣忙往太病院里去跑,找了太医来给朱高燨看病,接着太子、太子妃仓促过来,都慌得甚么似的,一会皇上也闻声而至,永庆殿里顿时乱作一团。阿绣跟着阿锦摆布服侍着,好不轻易送走了皇上太子,阿绣略微轻松些,蓦地又想起阿狸,忙回到房内,却见阿狸仍未起床,及翻开被子,才发明她满面通红,浑身发热,阿绣吓了一跳,忙喊阿锦。一时候永华殿里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