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个正在这里大眼对小眼呢,外头谢缜风尘仆仆的走了出去,“璇璇落水了么,如何样?”他从外头就心焦的扣问着,进了屋里的时候见着躺在榻上的谢璇,大步走了过来。
屋里的统统都是熟谙的,华帐垂落,瑞兽吐香,床头的小矮几上,芳洲折来的一束丁香中间异化着细碎的流苏白花,淡淡的散着芳香。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女人,没有被继母骗去道观阔别家人,姐姐还是端方的谢家长女,弟弟还会机警的趴在她的床头,一双眼睛吵嘴清楚,而不是宿世浑浊痴傻的模样。
没有伞,没有大氅,冰冷的雨丝渗入满身,将地上打得湿滑。谢璇还没走到院门,便觉浓浓的不适传来,脚下一滑,重重颠仆在青砖铺就的甬道上。
甜睡之前,她忍不住想,不晓得韩玠传闻了她和孩子一起丧命的动静,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悔怨?
莫非那傻天子就不怕韩家父子在雁鸣关外拥兵造反?
罗氏如何都没想到谢璇竟然会如许说,一时候满面惊奇,瞧了谢缜一眼,仓猝道:“这孩子如何如许说。”光荣手里拿着个药瓶子,当着谢缜的面便放在了谢璇面前,体贴道:“莫不是烧胡涂了?让我看看。”倒是避开谢缜的目光,狠狠的瞪了谢璇一眼。
“爹爹……”谢璇瘪了瘪嘴,泪花开端在眼眶里打转。
从靖宁侯爷韩遂,到世子韩瑜,再到谢璇的夫君韩玠,父子三人都镇守着雁鸣关,一年到头守在苦寒之地,忠心耿耿的保家卫国。谢璇如何都想不明白,靖宁侯府从未参与皇权之争,也未曾踩踏过他半分,这屠刀到底为何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