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珏是两家订婚的信物,又是韩家家传,自是非常受器重。谢缜一听便晓得是刚才谢璇掉进水里的时候失落了,忙叫人去莲华池里找。那玉珏倒是找到了,只是早已碎成了两半,大半儿还是在红线上坠着。
“这个不难,不过一句话罢了。”
谢璇也是宿世出嫁时才晓得有这一万五千两的存在,这回为了打通清虚真人,前阵子软磨硬泡使尽手腕才从奶娘手里讨来了这六千两银票,至于要如何给出那剩下的四千两,还没下落呢。
韩玠听到这惩罚,不幸亏人家的内宅多留,便适时的告别拜别。他这么一走,谢缜更是要将惩罚履行到底了,不然传了出去,还不被人家说他劈面一套背后一套?
谢璇叹了口气。她之前何尝不是如许想,谢缜固然不擅体察细节,没发明罗氏母女的可爱之处,但对她和谢珺确切也算体贴。若没有宿世的事情,她恐怕也是跟谢珺一样的设法。
罚谢玥孤身一人跪祠堂。
“不算甚么,要紧的是璇璇,她没事就好。”韩玠低头看了看惴惴不安的谢璇,他的唇边浮起一丝笑意,“玉碎了还能复原,更能在里头藏个故事,我们韩家的情意不改,谢叔叔不必放在心上。”
到了晌午的时候,清虚真人公然践约而来。她本年也只三十岁,毕竟是清心静修的人,平素又少食荤腥,一张脸水嫩嫩的,瞧着也只二十出头。高挑的身材配上苗条道袍,拂尘搭在臂间,确切出尘萧洒。
清虚真人承诺得利落,拂尘一挥,嫣然笑道:“谢女人是个利落人,要我帮甚么忙?”
是以固然罗氏哭天抢地的要求了好半天,谢玥也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的不肯受罚,到底拗不过谢缜的执意惩罚,当晚去祠堂跪了一早晨。
谢璇这里一得了自在便嘿嘿的笑起来,中间谢珺看着担忧,揽着mm的肩膀,“璇璇你没事吧?”
这六千两几近算是她手里的全数产业了。
谢璇笑着坐在她劈面,“我不是陶二女人,我叫谢璇,想必真人应当传闻过吧?”不等对方否定,便接着道:“明天郡主请真人过来,实在是我的主张。”
罗氏倒是瞅准了这个机会,说谢璇比来神神叨叨的不太对劲,发起请城外玄真观里的女羽士清虚真人过来瞧瞧。
不过能办成这件事情,谢璇倒也不是太心疼,送走了清虚真人,转头一瞧,就见谢珺站在低垂的撒花绣锦软帐前面,正万分惊奇的盯着她。
旁人谢璇不敢包管,谢老夫人倒是个极度科学的人,对和尚羽士的话向来上心,几迩来者不拒。瞧着谢璇比来的表示确切怪得异乎平常,谢老夫人一听这个建议,便满口承诺,定在蒲月二十三那天派人去请清虚真人。
谢璇撇了撇嘴,“体例是人想出来的。我听着她的筹算,是想请清虚真人出面,说我克母克亲,适合养在道观里清修,先把我扔到道观,日子悠长了,爹都不记得我了,天然就成了府外之人。杀人不见血呢。”
谢璇瞧见父亲和韩玠的反应,有点儿忐忑,手中绞着衣带,眼神语气皆非常无辜,“垂钓的时候还在的,可现在却没了。”
谢珺固然感觉罗氏的确能够这么做,但是——
谢璇眨眨眼,“是我求的舅母。”
当初母亲陶氏和离的时候将嫁奁留给了两个女儿,除了几间铺子以外,就是三万两银票,女儿对半分,一人一万五,交给两人的奶娘收着——陶氏固然和离,人却还在道观中,且有娘舅在,倒不担忧奶娘们敢擅自并吞。
还装蒜!谢璇内心悄悄嗤笑,身子往前倾着,灼灼目光落在清虚真人身上,直白道:“三千两就想把一名公府令媛拐去道观,她倒是打得好算盘。如许吧,我出两倍,六千两,请真人转而帮我个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