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你被玉贵妃留在宫里,我不放心,就等了等。先上车。”韩玠护着她到车边,将伞递给车夫,瞧着雨势狠恶,伸手往谢璇腰间一扶,悄悄松松的将小女人奉上了车,随即跟着进入车厢,微微一笑,“没想到这雨来得太快,借璇璇的车躲雨,璇璇不会赶我出去吧?”
提起受伤的晋王,婉贵妃脸上笑容便有所收敛,静待下文。
他蓦地按紧了侧帘,伸手将谢璇拥进怀里,紧紧的贴着胸膛。握惯刀剑的一双拳头死死的攥着衣袖,微微颤抖。
这会儿两位贵妃倒是言谈如常了,婉贵妃见了谢璇,说了句“五儿正想你”之类的话,玉贵妃便借机道:“宫里这么多姐妹,最投机的也就是mm你了,没想到mm聪明,娘家的侄女儿也不减色。之前传闻五公主喜好跟谢六女人玩,我还没在乎,现在才晓得这孩子果然是工致会说话,我瞧着都喜好。”
玉贵妃拿负伤的晋王说事,婉贵妃毕竟不好回绝,况她也传闻了昨日的事情,玉贵妃应当没能从几个小女人嘴里问出甚么来,如果现在还推让,未免会让对方吃心。
车厢内一时温馨下来,谢璇能感遭到韩玠幽深的目光,她内心不知如何的局促起来,仿佛连手脚都不晓得往那里放了。初秋的气候明显已经垂垂变凉,谢璇却感觉车厢内让人闷得慌,忍不住想掀起侧帘透口气。
出了乐阳宫,谢璇被婉贵妃带着去了她宫里,说些家常话以后留着用了午膳,又叮咛了些事情,才派人送她出宫。
玉贵妃也没在乎,道:“上回惟良带着五公主出宫,回宫后跟我念叨了好久,说有个女人很有佛性,言谈非常投机,本日一见,才晓得那本来是她。唉,也是惟良这孩子不顺,遭了如许的事情,恐怕这两三个月都转动不得了。”
“嗯,感谢玉玠哥哥,我甚么也没瞥见,跟玉贵妃也没说甚么。”
“没说甚么。”
他是她宿世最极致的暖和与欢愉,也是最极致的绝望与痛恨。
谢璇昂首,“玉玠哥哥?”
那是个值得敬佩爱恋的男人,却不是值得拜托毕生的夫君。她已经没有力量,也没有勇气再去爱他,她统统的希冀与毅力,都已在四年的苦等和韩夫人的决计刁难中耗损殆尽。
谢璇抓紧了脚步,刚走出宫门,就见自家的马车旁站着个熟谙的矗立身影,走近了一瞧,韩玠面上带着多少倦色,正在马车便等她,手里已经撑好了雨伞。
韩玠的心仿佛揪成了一团,没法呼吸普通。
“讨厌我就咬吧,多用力都行。”韩玠说得一本端庄,近在天涯,能够瞥见她的额发上有点水珠,怕是刚才风大斜吹过来的。他拿袖子擦掉水珠,顺道将手腕递畴昔,另一只手弹弹腰间佩刀,“或者拿月华刀砍我也行,只要你消气。”
谢璇挣了两下没能挣开,忍不住转头瞋目而视。
归根到底,他爱着她,却抵不过功名抱负、家国天下。
外头是疾风骤雨,耳侧倒是他的呼吸,带着些难言的颤抖。
要如何,才气弥补那些歉疚和遗憾?
劈面韩玠身材颀长,坐在恒国公府专为女儿家备的马车里时只能屈腿。他身上天然是青衣卫中的麒麟服,腰间的月华刀解下来放在中间,贵公子脸上还带着点懒洋洋的神采,但是眼底的情感毕竟与平时分歧。
帘子的裂缝里有雨丝落入,手背后倒是韩玠手指炽热的温度。谢璇仿佛碰到了烧红的烙铁,心中一慌就想收回击,韩玠却将手腕一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