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老夫人不开口,便没有人去戳破,因而谢玥一向积累着肝火。
便在此时,门口有个丫环折身返来,见着谢玥还站在那边,便难堪的笑了笑,朝罗氏道:“夫人,老夫人叮咛奴婢过来接五女人畴昔,怕天冷地滑,她伤着了。”
直到酒足肉饱,岳氏和隋氏服侍着谢老夫人到隔壁去摸骨牌消食,姐妹们围在前面看热烈。谢玥学乖了些,不去挑起抵触,反而将怀里一枚纯金的戒指取出来,在掌心渐渐把玩。见没人重视,她还特地减轻了行动,低头摩挲时,旁若无人。
府中姐妹六个,最大的谢珺十五岁,最幼的谢璇十岁,春秋差不太多,倒是能玩到一处去。即便谢玥跟谢璇姐妹俩不睦,这等场合下倒也不会挑衅,两下里各自遁藏着,倒也算其乐融融。
谢珺点头道:“老太爷这辈子最悔怨的事情,就是当时一时善念救了郭舍这中山狼。越王跟这件事有牵涉,哪怕老太爷一定深恨,必也是不喜的。以是今儿谢玥那般态度,才会被老夫人斥责。”
谢璇临时猜不透,只能闷着头喝茶。
上头谢老夫人似是想去,可又怕上了年纪受不住,一时候有些踌躇。她们这般切磋了,底下谢璇听得一头雾水,便揪了揪中间谢珮的衣裳,“四姐姐,这是在筹议甚么?”
还是谢珮最早发明那枚巨大的戒指,惊奇问道:“五mm,这是哪来的?”
可见这件事上,谢缜毕竟是下了决计的。
此时大师兴趣勃勃的正今后园走,想起她每天跪祠堂的事情来,未免有些绝望。
过河拆桥,翻脸无情,这母子俩当真是一样的心性!
……
纯金打造的戒指,上头还镶了一颗红宝石,看那尺寸,较着是男人用的东西,谢玥拿着它做甚么?
走进荣喜阁里,暖暖的炭气劈面而来,熔化了雪沫,随即打湿眼睫。
谢老夫人立即将目光投向了谢璇,“六丫头。”
谢璇对这位堂姐也比较有好感,便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四姐姐也想尝尝?”
这会儿已将近中午了,罗氏跟着走了两步,俄然想起甚么,便有些踌躇。
心中已筹办好了很多推拒的说辞,就等着谢老夫人发话斥责,谁知伸谢老夫人一变态态,并没有对她说甚么,只是将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半晌,继而向罗氏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先畴昔,你待会过来吧。”
“算不上有仇。”谢珺喝一口茶,神采倒是严厉的,“我也只是模糊听老太爷提起过,像是当年为了甚么事情,现在的首辅郭舍几近要丧命,当时候老太爷还是管着事的,郭舍来老太爷跟前讨情,老太爷一时善念放过了他。谁晓得郭舍是其中山狼,一等风头畴昔就又威风起来,厥后官运亨通,有次几乎害了我们全部恒国公府。”
谢璇闻言昂首,茫然的看畴昔,仿佛没有听懂她的意义,只是眨巴着眼睛,有苍茫也有冷酷——罗氏本身造的孽,现在恶果自食,凭甚么要她去讨情?
“娘……”谢玥仰起脸来,仿佛不成置信,“老夫人她,她如何不帮我们了?她不是最讨厌谢璇的吗?”
“以是老太爷因为那件事,就忌讳着越王?”谢璇还是满头雾水。
这话里的味道就不太对了。
谢老夫人瞅了她一眼,这个高挑的孙女儿虽不及谢珺端庄,平常也稍有女儿家的姿势,偶尔撒娇一回,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情,不由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姐妹们都想去,夏季里闲着也是无事,就玩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