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不是在你那儿么,问我做甚么。”
何妈妈办事利落,请的这位郎中不止会给人看病,也能给植物瞧。他取了些粪便看过,又将那板栗糕验看了一遍,末端,起家拱手道:“大人,这是误食了乌头和苦杏仁之故,老夫开一剂药给它灌下去,也就没事了。”
“如果吃的未几,倒是无碍,另有人以此入药,取其回阳逐冷之效,只是此物有大毒,不成多用。”郎中捋着髯毛,仿佛不是很在乎,忽又想起甚么来,弥补道:“这板栗糕里的乌头也不算多,吃了倒是无妨,只是不成久用,不然便会垂垂面色惨白,言语不清,日久天长,会叫人成痴傻之状。”
一整夜站在牌坊外深思,谢缜跳出恒国公府,以局外人的身份深思时,才晓得本身的行动有多荒唐。
谢澹也不说话,只是趴在桌上,不幸巴巴的看着谢璇。这般撒娇的谢澹最是让谢璇抵挡有力,只好拾起那九连环教他如何解。正说得当真呢,忽听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想起芳洲的声音,“五女人,你如何来了,哎你慢点……”
她步下台阶,站得与谢缜齐平,“你说那是你的亲骨肉,必定会好生照看,不叫他们受委曲。可现在几个孩子过得如何?你要娶谁,要喜好谁,那都跟我没有半点干系,只是谢缜,面对孩子的时候,你当真不感觉惭愧?”
她这里还没哭诉完,谢缜已然重视到了神采奇特的姐弟三人,大步走过来,问道:“如何回事?”
当初断交的分开谢府,她至今都未曾悔怨半分。只是那三个孩子,成了半夜梦回时压在心头的梦,叫人揪心又疼痛。她生下了他们,却没能负起一名母亲的担负,只为一己孤愤而远遁道观,常常想起当时谢珺哭求的模样,陶氏便觉心揪成了一团。
陶氏寂静着站了好半天,才垂下眼睑——错已变成,她也只能极力去弥补,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那些旧事皆因谢缜和罗氏的东风一度而起,那么,也该是逼着他来清算这场乱局。
谢缜哪能猜不到背面的事情,神采一寒,转头冷冷瞪了罗氏一眼。
但是如果说让她回到谢府,那又是毫不成能的事情。
晨风瑟瑟的掠过,陶氏满头青丝皆高高束起,这十年中虽不消高贵的胭脂水粉保养,然她天生丽质,加上每日吃的平淡,表情又平和安然,所谓相由心生,此时不止肌肤柔腻如旧,面相中更增几分仙姿。
谢缜盯着那板栗糕看了半晌,道:“你说着糕点中有附子?”
内心只觉格登一声,谢璇不动声色的转头看了一眼,就见谢珺和谢玥已经跟到了门口。她因对罗氏起疑,不肯在谢玥跟前透露,忙将伸向板栗糕的手挪到别处,正想着把她教唆开,忽听内里传来了罗氏的哭声,接着便是谢缜的冷斥,“你到底要如何!”
她今儿穿戴一身鹅黄的衫子,本来是最柔滑的色彩,这会儿却星星点点的染了些尘泥。谢璇惊奇的昂首看她,就听谢玥道:“吵吵呢,去哪了!”
“我晓得,之前是我回避,才会忽视很多事情。”谢缜语含苦涩,“青青,孩子们都很驰念你,当年的事情满是我的错,都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回……”
细心一瞧,吵吵的嘴边还沾着些微灰绿色的糕点粉末,谢璇取了一点在指尖,蓦地想起谢澹刚才带出去的糕点,内心便是一颤。劈面的谢玥呆愣愣的看着吵吵,像是吓傻了,谢璇并不欲在她面前点破,便将猫儿递到谢珺怀中,而后不发一语的进了屋。
“谁晓得呢!我院里的丫环都瞥见了,吵吵就在这院里!”谢玥的目光四顾,倒不像是在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