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陶从时送了好些东西,姐弟俩进府后就叫人把一箱子玩具先搬到谢澹那边,挑成两份后各自收好。
彻夜,怕是有很多人会彻夜不眠。
谢璇虽说不能尽释前嫌,偶尔目光瞥畴昔,心中还是悄悄赞叹——
陶媛是个娇憨的性子,知伸谢璇和谢澹的出身,也晓得谢璇对陶青青的芥蒂,没人处吐了吐舌头,道:“我还觉得你还对姑姑有芥蒂,白担忧了半天。今儿你选的那花真好,姑姑好久没那么笑过了。”
陶家的氛围也颇低迷。
来陶府玩耍的时候,老是比待在谢府要高兴很多,谢璇这些天闷在府里,除了谢澹能够说话以外,几近都没如何结果。今儿有娇憨的陶媛和敬爱的陶温,陶从时这个孩子王又不时来插科讥笑,倒是叫人畅怀。
谢璇沉默着点了点头,不辩驳也未应和。
花厅的另一侧,陶从时则和陶青青并肩走来。
他是府里的常客,门房不敢怠慢,请他到厅里先坐着,立马打发人去往老太爷那边通禀。
谢璇紧贴着陶媛坐下,表姐妹俩天然爱美心性,对着那菊花也颇眼馋,手边没有茱萸可用,便各自为对方簪了一朵。中间陶从时瞧见了,笑道:“既是一家人,就不能厚此薄彼了,媛儿给你母亲簪一朵,璇璇,你来帮我挑一支。”
高阳郡主号召着几个孩子到了厅中,那儿的小宴已经摆上了。不过毕竟是晋王新丧,高阳郡主也没心机去用甚么糜费之物,除了那上好的螃蟹以外便是些清平淡淡的家常小菜,连酒都没放。
晋王之死在第二日传遍都城,宫廷表里尽是哀声。
“玉虚散人?”谢璇一怔,随即点头道:“请谁过来全凭舅母安排。”
一句话堵得陶青青哑口无言,转而吃葡萄去了。
陶青青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看向谢璇。谢璇对陶青青的隔阂一时候没法消去,也没跟她对视,只是将花枝交到了陶从时手中。
这头谢璇将韩玠盼了好多天,这会儿只感觉心跳突然快起来,几步回转过影壁,就见韩玠身着麒麟服,苗条的身姿在春季长空下愈见矗立。两民气有灵犀似的四目相对,呆怔的间隙里,谢澹已经一声喝彩飞奔了畴昔,“玉玠哥哥!”
恒国公府天然也收到了讣闻,因谢缜是刑部侍郎,这回天然也更繁忙些,老夫人和隋氏那边忙了起来,谢璇倒是无所事事的。
那一日晋王跌落绝壁的时候也就只要韩玠跟着跳下去,成果没能救下晋王,他会不会被迁怒?又如何解释他回到奥妙观救她的那段时候?他冒了那样大的风险,将锋芒指向郭舍的时候,会不会碰到费事?
回府的路上再看那贩子长街和白云碧空的时候都感觉扎眼了很多。
是么?刚才陶青青没甚么大反应的时候,谢璇乃至还感觉有些难堪,没想到陶青青竟然是有反应的。
“笑?”谢璇歪了歪头,“她笑了么?”
满载而归的姐弟俩才刚过了影壁,就听府门外头一声马嘶,接着便是门房的问候模糊传来,“韩大人。”
在恒国公府里,晋王之死加上要分府,这一日天然也没甚么热烈事情可做,除了两杯例行的菊花酒以外,再无他物,因而谢澹和谢璇便往娘舅陶从时那边去了。
陶青青的面庞很美,这么多年冲淡安好,修得端倪委宛,肌肤细致胜雪,只是疏于润色,略显单调,现在花映人面,更增几分娇美。她的性子安好,也衬得起那玉白之色,目光流转之间,垂垂有了三十岁女子该有的盛美之态。
临睡前摸着胸前的伤口,韩玠嘘了口气——还好本日未将谢家连累出来,只是有些日子不能去见谢璇了,但愿她也能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