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那边——”卫远道指向谢家姐妹的方向,“那位就是曾跟玉玠订婚的六女人吧?玉玠一见了她,那心神就全跑没了。”
“六mm,你不感觉奇特么?”
特别是那一日的玄真观,当韩玠突入密室,以胸膛硬生生接了剑锋的时候,她乃至想,哪怕有韩夫人那样的恶婆婆在,她也能够逆流而上,用力化解。
隋氏谦辞了几次,耐不住老夫人“心疼”孙女,只好应了。
“如何?”许少留猎奇。
韩玠怕也是在前次说话后想过很多,目光交汇的时候,各自有些挪不开。
到得谢珮生日这一天,也有熟悉的人家打发人送了些礼品过来,别的便是谢家阖府高低的女眷们聚在荣喜阁背面的暖阁里吃酒。
“出门时太阳还好好的,谁晓得变天了。”谢璇这些天展转反侧,晃来晃去满是韩玠的影子,现在见着了,就有些微微的入迷。
谢璇脸上笑容微微一僵,没想到谢玖竟然晓得这些,更没想到她会提起。
韩玠更别说了,在青衣卫的时候凶神恶煞,不过半年就博了个玉面罗刹之名,叫很多女人望而却步。外人跟前冷酷沉肃,到了这小女人面前就跟变了小我似的,说话总会软和三分。如果将来他能如愿娶得娇妻,天然也会格外疼宠。谢璇又是这般娇美,甜软的声音叫出一声“玉玠哥哥”,能甜到人的心底里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玖的脸上有些难堪和惭愧,低垂着眼睑,并未迎视谢璇的目光。
自谢老夫人起,二房的岳氏带了谢珊、谢玖姐妹俩,没见两个姨娘和正得宠的应春,三房是隋氏带着谢珮,只长房冷僻,两位徐妈妈陪着谢璇和谢玥姐妹俩畴昔完事。
这两位好友的脾气他是晓得的,许少留青年才俊,在宦海长进退得宜、待人有度,之前除了同僚文会以外极少会去赴酒宴之会,自打结婚后更是时候惦记取家里,出了衙署就回府,足见其爱妻之心。而谢珺也非常端方知礼,伉俪敦睦恩爱,当得起琴瑟调和四个字。
中间许少留先是号召了小姨子,瞧见谢珺肩膀微微瑟缩着似有怕冷之态,便回身朝前面的丫环道:“少夫人的披风呢,出门也不带?”他虽是个文人,倒是这府里早已定下的世子爷,即便轻描淡写的语气,也叫人害怕。
许少留不再理睬,解下身上的披风给了谢珺,道:“风寒才病愈,别着凉了。”毕竟是有外人在跟前,他的行动算不上过分密切,极有分寸的帮谢珺披好了,就叫小丫环过来系丝带。
婆媳是深宅当中最叫人头疼的题目,即便韩玠再故意,这个题目却也没法化淡。
宴席过半,杯盘渐空,谢璇本来就酒量不佳,这时候觉着有些头晕,便带了芳洲出来,在外头透透气。
应当能吧。
“我听着是的,只是现在老夫人说里头另有病气,不叫人出来,倒有些凄清了。”
“这就是你当局者迷了,之前从不见你忧愁这个,现在必定是被韩玉玠给滋扰的。不过璇璇,听姐姐一句话,虽说婚事上也求个两心相悦,可嫁到人家府里去,一天到晚打交道的确切婆母妯娌。妯娌也就算了,可这个婆母,当真是轻不得、重不得,远不得、近不得。似韩夫人那般心存芥蒂,恐怕会给很多苦头吃。”
谢璇皱着眉头,“姐姐,换作是你,会如何办?”
“是有些凄清。”谢璇喃喃点头。罗氏想来是死于那分量极大的乌头,这院儿当时不准人出来,老夫人亲手拿走了儿媳妇的性命,怕是内心也有疙瘩。
他跟谢玖的婚事早已定了,有限几次见面时,只感觉谢玖面貌虽好,只是有些傲气,不易靠近。像是开在绝壁上的花,等闲攀折不得,将来如果成了婚,不晓得会是如何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