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俄然转到这上头，谢璇倒是一怔，旋即微微退开半步，没有作声。
芳洲说这些的时候还感觉不成置信，“畴前二夫人但是见天的皋牢着五女人，现在俄然就转了态度，真真是奇特极了。”
“这是无可何如的事。”韩玠抓住她的手指，又细又软，荏弱无骨。
谢澹本就聪明，浸淫在都城当中，看到四周起伏和情面冷暖，天然也会有所体悟，闻言寂然道：“儿子记着了。”
“是啊，别说是郭舍的几句话了，就算青衣卫查出了真凭实据，皇上也一定信赖。”
当时谢缜正在给谢澹讲朝堂上的事情，谢璇便也听了一耳朵。传闻自掌印寺人起，到底下的秉笔寺人，乃至服侍着掌印的十来个小寺人都受了惩罚，被拖出来的时候各个面色如纸。
“那郭舍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脚了？”谢璇啧啧。
韩玠也不再逗留，还是跳窗户出去了。
刚重生的时候还筹算着另寻个夫家，可瞧目下这景象……谢璇有些烦乱，不睬会韩玠的言语，只是将他往外推。
“他被人凑趣，不过是因为管着群臣的奏折、掌管玉玺，世人有求于他。现在大权旁落，谁还管他？何况冯英深得圣宠，这些年的风头乃至盖过了内阁和六部，满朝高低谁不暗中挟恨？现在流浪，不被人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了。澹儿，为父不求你高官厚禄，只是读书明理，明的是为官的理，也是为人处世的理。这冯英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将来你若居于高位，千万要戒骄戒躁。”谢缜在私事上倒置荒唐，提及大事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谢澹听完了，如有所思，“我之前传闻冯大寺人非常威风，朝中官员有很多都去凑趣，现在也没人管么？”
往外头看，自打客岁晋王出事，越王那边便垂垂有所收敛，连跟郭舍的来往都少了，他谢纡算是甚么？传闻过年前后越王还闭府谢客，美其名曰记念爱弟，恐怕也是明示外人，他要临时明哲保身了。谢纡和岳氏那边满心等候的筹算跟着越王和郭舍干一番大事，谁晓得刚出了恒国公府就被人冷待，哪能不颓废？
这般猜疑着又等了半个月，朝堂被骗然也有官员起落，郭舍那边倒是岿然不动。只是传闻卫远道的父亲次辅卫忠敏垂垂得了帝心，也不知是不是元靖帝成心让他代替郭舍。
比及仲春下旬迎春花开的时候，谢缜便带来了一道动静，说是冯大寺人因故被责，不但掌印寺人的官职，还给天子命令打成残废丢进了天牢。
弟弟日渐得谢老太爷欢心，谢璇天然也是欢畅的，偶然候得空了在小厨房里做些糕点偷偷的送畴昔，老太爷就算晓得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
时近仲春，春光渐盛，换上稍稍薄点的春衫在棠梨院外慢悠悠漫步的时候，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远处谢玥有单独坐在秋千上发楞了，从吃过晌午算起，到现在几近坐了半个时候，几近没有动过。
三月阳春，恰是百花盛放的时节，一年里可贵有如此烂漫春光，谢璇每日里临字读书完了，便会跑到后园里去摘些花来插瓶。偶然候瞧着谢玥独处，便也会请徐妈妈伴随，一起去园里摘花，只是姐妹俩毕竟故意结，也没说过多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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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璇愣了一下，低头瞧见那兔子的时候也是发笑，“是澹儿的主张。深更半夜的，玉玠哥哥如何又来了？”比起前次被闯香闺时的惊奇与难堪，这时候倒是淡定了很多，况她心中也有很多迷惑要问韩玠，遂披衣起床，取了尚且温热的茶壶，斟了杯茶递给韩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