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偕臧,何尝不是她的心愿?
“好。”韩玠便叫伴同而来的几个仆人清算猎物,骑马回城。
道旁风景敏捷在面前掠过,到达城门外的时候太阳竟然另有一人之高。陪她出门的妈妈们有些心急,待远远见到韩玠的时候赶紧迎了过来。
谢璇这会儿心神放松,忍不住笑了出来——韩玠这喜好讨嘴上便宜的,强取还是强娶?
韩玠的目光紧紧落在马车前面那一尺见方的锦帘上,心仿佛也跟着一晃一晃的,随她远去了。
谢璇顺着他的提示一想,当即想起四个字——野有蔓草。
固然出了小插曲,谢璇到底没有受伤。稍稍安息以后,韩玠和唐灵均、谢澹还是挽弓射猎,谢璇和韩采衣则慢悠悠的骑马闲逛,顺道由韩采衣教谢璇骑马。
谢珺倒是毫无发觉,眉眼一转,看向谢璇,“这些花儿我且渐渐挑,你还没用饭吧?芳洲那边已经备好了晚餐,就等你呢。”
现在已是三月下旬,城内的繁花垂垂开败,郊野却恰是野花竞相盛放的时候。
“嫌我连插花都不会了?”许少留自流霜手里接过花瓶,摆好以后叮咛道:“摆到少夫人书桌上。”
韩玠年近二十,身材高健矗立,岿然骑在马背上的时候更见健旺英姿。谢璇虽穿了少年的披风,到底体格娇小,往韩玠前面一坐,愈见小巧之姿,如同一个极清秀的弱冠少年。
*
而在院内,谢珺对着空荡荡的门楣看了好半天赋收回眼神,喃喃道:“璇璇今儿是如何了……”
谢璇没有动,还是闭眼沉默。
韩采衣倒是不作他想,伸手就要去接,唐灵钧却已斜刺里过来接住,“我拿着吧!”仿佛已逃脱了方才的入迷茫然,他将花束在风里一扬,笑容粲然,“走啦,满载回城!”
因噎废食,得不偿失,多么笨拙的事情!
谢璇将谢澹的披风递还畴昔,同唐灵钧和韩采衣等人告别,目光最后落在韩玠那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粲然一笑。
剩下韩玠还逗留在原地,身子稍稍前倾,在谢璇耳边低笑道:“满载回城。”
谢璇这般体格身姿,再捧一束花在胸前,招摇回城的时候若被人瞧见,恐怕第二天就能有韩玠蓄养娈童的谎言传出来。她不能再去拖累韩玠,遂将花束递给韩采衣,“采衣,这个你一块拿着吧,我抱了不便利。”
而如许的谢珺,几近叫许少留不能矜持。
两世当中,她是他眼里独一的丽色,独一的渴求。
她跟许少留伉俪敦睦,在丈夫面前没少笑过,只是大多数守礼又矜持,一举一动莫不按着当家少夫人的身份,端方又暖和。却极少像现在如许,手里捧着爱好的花枝,弯弯的眼睛嵌在秀眉之下,这般抬头看着他的时候,便如其他十五六岁的女子一样,现出偶尔的天真。
她在这儿指手画脚,谢珺也不禁止,接了那野花瞧着,只感觉高兴。
中间韩采衣本就喜好推波助澜,现在韩玠主动反击,韩采衣自是乐见其成,遂嘿嘿笑着翻身上马。
“走啦走啦,满载回城!”韩采衣也应了一句,率先策马冲出。
谢璇微微绷着的脊背蓦地一松,风掠入眼中的时候有些酸涩,她低下头来,阖上眼睛。耳畔只要呼呼的风声,背后是他坚固而暖和的胸膛,她稍稍后倾,靠进韩玠怀里。
决计的逃脱只是徒劳无功,心已经系在了他的身上,便再难剥离。能够重活一次是多么荣幸又可贵的事情,韩玠勇于与越王、郭舍周旋争斗,她又何必害怕于韩夫人的那点阴暗心机?
“无妨的,我本身骑吧。”谢璇忙今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