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现在困在府里,外头的动静并不太通达,听她们提及皇后,便在中间留意听着。只可惜隋氏并非命妇,谢老夫人又染珂在身不能入宫,她俩说来讲去,所知所解的也都有限,谢璇并没听到太多有效的动静。
中间谢玥便笑道:“丢三落四的,出门又健忘带手炉了吧?”
谢璇只能敷衍,“外头风太冷了,骑马归去必会着凉,还是马车里和缓些。”
现在府里就这么三个女人,就算有些龃龉,也能在平常来往里消磨掉。今冬虽下了几场雪,却都不敷厚,如果这场能下大了,堆个雪人确切也不错。
谢璇有些惊奇,那带她前来的女官便解释道:“长公主本日拜访西平伯夫人的时候,提及女人抄的佛经极好,特地请过来的。”
从荣喜阁出来的时候,雪已经满天满地的飘了起来,谢璇冒着雪回到棠梨院,连跨院的月洞门都还没过呢,就被谢老夫人身边的老妈妈给叫住了。
这些话唐灵钧十足都忽视了,只是还是灼灼的盯着她,“你不想跟我骑马是不是?”
“如果赶时候,不若你先归去吧?”谢璇也有些不美意义,“现在快年下了,五城兵马司凡是巡查得更严,不会出甚么岔子。不然等你送我到了府上再归去,岂不是已入夜了?”
到了贩子上,这会儿恰是官员们出了衙署,车马交叉拥堵的时候,俩人的车便被堵在那边,乌龟似的渐渐往前爬。
没过量久,隋氏就带着谢珮过来了。
待得晌午将近,唐夫人身边的丫环出去悄悄禀事,唐夫人才昂首道:“午餐已经备好了,长公主先安息半晌,待用完了饭再抄吧?”
谢璇内心倒是没起甚么波澜,只是往里缩了缩,“天已经很冷了,唐公子还是归去吧,免得受了风寒,叫令堂担忧。”
罗氏过世已经快两年了,谢玥最后还被岳氏调拨着不循分,现在被晾了这么久,身边有徐妈妈盯着,谢缜也不再如畴前般宠她,日子久了,脾气便被磨去很多。姐妹俩虽不至于靠近,然一起去给谢老夫人存候的时候也不再如畴前般陌生,到了荣喜阁中,谢老夫人也是欣喜,“内里像是要下雪了,你们倒是来得早,坐着吧。”
长公主便是一笑,“我之前就说这孩子心静,现在可算信了吧?”
谢璇强自压着心机,尽管低头用饭。
她又不是全然懵懂的少女,先前对唐灵钧的非常已经有所发觉,现在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天然不会无动于衷。只是她跟韩玠同乘一骑、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都没感觉甚么,可如果跟唐灵钧……
那么她说的这番话……谢璇想来想去,感觉她没需求骗她一个小女人,这么说,该当是出于对皇后娘娘的体贴。
“每日喝药,就算身子不好,瞧着也能好些。”谢老夫人表情不错,歪在垫了厚褥子的短榻上,高低打量着姐妹二人,笑了一笑,却没说甚么。
南平长公主将那一句抄完了,便搁下笔,“那就歇歇吧。”她的语气非常随便,看起来仿佛跟唐夫人挺熟,又将唐婉容和谢璇抄的经籍看了看,夸奖道:“都很用心。”
谢璇模糊猜到甚么,心神不敢太放松,笑容并未绽放。
模糊记得八月尾的时候,韩玠就曾提过阿谁莫蓝,厥后再见面,他又说阿谁叫莫蓝的宫女失了踪迹,非常忧?。而皇后恰是玄月里就凤体不佳,长公主说是心神不宁,莫非与此有关?
幸亏各家用饭的端方分歧,谢璇哪怕沉默少言,上首两位也当是谢家端方如此,并未感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