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唐夫人喝止,“你还看不出来?”
南平长公主缓缓道:“青衣卫南衙镇抚使,靖宁侯韩遂之子韩玠。他与三公主同一个早晨出世,据秘奏所言,背后也有红豆般的胎记。臣妹虽不能断言他就是宁妃之子,但如此偶合,又事关皇嗣,不敢稍有怠慢,才会执意求见皇兄。”
*
他当然晓得韩玠。
谢璇还是跪在她跟前,慎重的点了点头。
南平长公主走进殿里的时候,元靖帝已经坐直了身子,待长公主施礼结束,便道:“平身。”中间薛保捧着茶盘过来,元靖帝瞧了瞧南平长公主,便朝薛保叮咛,“放下茶,出去吧。”
“谁!”
可谢璇一个十三岁的女人,竟然会晓得这些?
“看不出来甚么?”唐灵钧一怔,转头瞧着母亲的神采,垂垂明白过来。他又何尝不知,谢璇一向在回绝他而靠近韩玠,乃至此次他们两人之间的信物也无旁人能明白,如同至深的奥妙。他握了握拳,没有半点低沉,目光却如小兽,“我明白,但不甘心。”
南平长公主稍稍游移。
长公主已经在客堂内等着了。
谢澹倒还能按捺得住心机,唐灵钧就有些按捺不住,“那颗红豆究竟是甚么意义?长公主意了它,当真就入宫面圣去了?”
南平长公主死死的盯着谢璇的眼睛,并未在此中看到波澜。谢韩两家的友情她晓得,但是韩玠竟然会将如此隐蔽之事奉告谢璇?这背后明显有很多值得沉思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长公主却顾不到这么多,她心中存眷的,只要阿谁孩子。
她居于高位,除了唐夫人以外,平素也有很多交好的朋友,这回都城里被查封的府邸不下四五处,已有很多人来求过如许的事情。她最后另有所尝试,在看清楚元靖帝完整不见任何人的态度以后,就开端打退堂鼓了。
中间唐夫人瞧着三个孩子闹腾,天然也能发觉出此中的谨慎思。
“报国?”唐夫人冷嗤了一声,再也没有了放纵儿子混闹的耐烦,紧紧扣住唐灵钧的手臂,一言不发的将他拖入内院。
唐夫人瞧来瞧去,也挺对劲,要不是出了除夕的那件事情,恐怕这个年节里就到谢家刺探谢璇婚事的口风去了。
“宁妃娘娘的阿谁孩子,背上有红豆胎记的男胎,或许还活着。”南平长公主抬高了声音,隐埋没着冲动,“当年阿谁孩子,或许并没有死在乱葬岗。他还活着,现在就在狱中。”
谢璇一怔,中间唐灵钧和谢澹也都呆了,“就只是这个?”
元靖帝膝下子嗣薄弱,晋王故去,太子以谋逆之罪下狱,性命也一定能保全,届时就只剩下了素有痴傻之名的越王。就算抛开江山秉承的千秋大事,单单论皇嗣血脉,就算元靖帝膝下子嗣繁多,在得知皇家血脉流落在外的时候,她莫非还能坐视不睬?
“嗯。”谢璇点头,“我明白玉玠哥哥的意义,这个时候,大抵只要长公主能够救他。”——那一粒红豆的寄意并非相思,而是韩玠背后的胎记。大略韩玠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才会决定自揭身份,如许才气博得一线但愿,在面见元靖帝的时候,为韩家摆脱。
他的手掌翻转,将红豆扣在谢璇的掌心,以后没再说半句话,大踏步的拜别。
“这些事情……”长公主不成置信的看向谢璇。她当日只是在太华殿里听到了赵文山所说的那些,至于这背后的事情,并未亲历。只是厥后得知三公主并非天子亲生,宁妃的孩子已经死在了乱葬岗,其间内幕还是厥后花了好大的力量才弄明白的。
“皇兄不见任何人,恐怕我也无能为力。”南平长公主也有些黯然,“前儿我就被阻在门外,今儿恐怕更难面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