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星已式微,只剩孤傲的商星悬在空中。再无朋友,空留懊悔。
二十余岁的男人身高体长,长年习武练得肩宽腰劲,那一袭华贵的喜服穿在身上,加上人逢丧事精力爽,奕奕神采使报酬之倾倒。那些成日里与韩玠打交道的官员们瞧见了,也是随之一笑,继而感慨,“信王殿下今儿是真的欢畅啊。以王爷之尊亲身骑马迎亲,我们建国百年,几时有过如许的殊荣?”
外头已经有人来传话,说迎亲的步队已经到达,谢璇披好盖头,被搀扶出门,由谢澹背着到了轿辇跟前。待谢璇进了轿辇,谢澹回身的时候,身子稍稍一顿,到韩玠跟前低声、当真的道:“信王殿下,我姐姐就拜托给你了。”
强撑着拜完六合,往洞房走的时候稍稍平静些,谢璇总算是舒了口气,伸手去扶了扶有些歪掉的沉重凤冠。广大的袍袖滑落,暴露嫩白的手臂,她比之前稍稍丰腴了点,藏在大红喜袍里的那一段手臂便格外惹人遐想。
“如许快些。”韩玠目下尚未喝酒,脸皮却厚了很多,也不顾背面婆子丫环们惊奇的目光,大步的往洞房里走。
韩玠益发猖獗,手掌在胸脯游弋,下半身紧贴上来,将她困在正中。
他曾在宿世的破裂里无数遍的咀嚼过一句诗——
他徐行上前,掀帘入内。
现在阳春三月,江山媚丽,经过熟谙的贩子来到谢府,内心藏着的不止是高兴。那一世沉甸甸的影象还藏在心间,那扇乌玄色的巨门时隐时现,他曾错失,亦以极大的代价求得重来的机遇,今后的每一天他都不能错失,每一个朝夕,都不成孤负。他所药给她的,拼尽尽力也要赐与——
宫中奉侍妃嫔的嬷嬷果然是妙手巧心,这一番打扮下来,谢璇纵有九分姿色,也要被装点成十二分来。
四周满是客气的夸奖声,这会儿来了很多靠近来宾,韩玠在不熟谙的女眷跟前大多严厉,此时也未多说话,接了酒杯递到谢璇手中。结实有力的手臂与娇柔纤细的皓腕勾叠,靠近了的时候,他的呼吸异化着酒气,将谢璇的脸颊烧红。
“嗯。”谢璇感觉今晚韩玠必然不会等闲放过她,等他返来时另有得折腾,确切该趁着这会儿补个觉,便又叮咛,“备好醒酒汤,壶里的茶也温着,芳洲四周瞧着些。”
谢璇抬头盯着那一模一样的玉珏,满心惊奇中,就听韩玠解释道:“前次摔坏后我好匠人修补的,破镜重圆,人间只此一枚。”他勾着丝线,将玉珏再度系在她颈间,柔声道:“从而后,你又是我的人了。”
都城外早已是绿柳成行百花绽放,成群结队的少年男女们相约去踏青赏春,一时候陌上游人如织,初怀苦衷的少女眼波儿如蜿蜒清流,柔嫩清澈而婉媚多姿,一年中可贵的明艳光阴。
那嬷嬷倒是闻声了,便一笑道:“四女人若看得上,回甲等四女人出阁,我也情愿再来奉养。”
细致白润的粉几与肌肤同色,唇瓣上涂了鲜艳的胭脂,稍稍启唇,便如最鲜艳的花瓣绽放。蛾眉如远山青黛,经了脂粉装点的眼眸愈发神采敞亮。
更有畴前害怕于韩玠凶煞之名不敢近前的,此时也是窃保私语,“这还是阿谁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玉面修罗吗?如许的人才华度,像是辰时悬在天上的太阳,又亮光又和缓,满都城里有几人能及?”
扭动肩膀想换个更舒畅的姿式,头顶却传来韩玠降落的声音,“醒了?”
随嫁而来的刘妈妈也劝道:“女人放心眯会儿吧,我叫人去外头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