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他全都不在乎。
随嫁而来的刘妈妈也劝道:“女人放心眯会儿吧,我叫人去外头把风。”
她正缩在韩玠的怀里,身上裹着一层可有可无的薄纱,稍稍扭头就能尝到韩玠胸前的温度,就连双腿都是交叠胶葛着的,如藏在锦被之下的旖旎奥妙。她模糊记得昨晚的怠倦里,韩玠就是将她抱在怀里入眠的,没想打这个姿式竟然持续到了凌晨。
本年的上巳节,除了踏青以外,另有比这更加津津乐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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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模糊能闻声内里的笑闹,芳洲上来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吃点糕点垫肚子。谢璇这会儿确切有点饿了,叮咛屋内的人先到外头服侍,再叫芳洲把凤冠取下来。头顶上的千钧大山移去,谢璇刹时感觉松快起来,轻巧的活动了下脖子,便先吃些糕点垫肚子,不过也未能纵情——唇上还涂着胭脂膏子,万一花了被人瞧见,那可不大好。
那嬷嬷倒是闻声了,便一笑道:“四女人若看得上,回甲等四女人出阁,我也情愿再来奉养。”
都城外早已是绿柳成行百花绽放,成群结队的少年男女们相约去踏青赏春,一时候陌上游人如织,初怀苦衷的少女眼波儿如蜿蜒清流,柔嫩清澈而婉媚多姿,一年中可贵的明艳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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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已经有一大群人涌了出去,便又是一套烦琐礼节,待韩玠以金秤挑开盖头,谢璇才算是能完整卸下那富丽又沉重的凤冠。眼眸微微抬起,看到一样华服覆身的韩玠,他本日精力昂扬,此时脸上罕见的有了醉意,想必是被人灌了很多酒。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一室春暖,瑞兽吐香,融融的烛光里,能够看到纱帐内规端方矩小憩的谢璇。她的身子又长高了很多,苗条的腿藏在喜服之下,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两侧宽袖延展,上头绣了一圈暗纹合欢,再往上便是鼓起的胸脯,领口微敞的脖颈,清秀的侧脸,红嫩的唇瓣……
谢璇醒来的时候,外头的花烛已经熄了,床榻外厚厚的帏帐不知是何时落下,将她和韩玠围在暗淡的六合里。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韩玠勾了勾唇,再度俯身吻住她。更加炽热孔殷的亲吻落在耳畔颈间,一起绽放而下,肌肤相接的时候,就连呼吸都颤抖了起来。他握着谢璇柔嫩的手引向下腹,自喉中吐出一声愉悦而压抑的呻.吟。
参星已式微,只剩孤傲的商星悬在空中。再无朋友,空留懊悔。
韩玠益发猖獗,手掌在胸脯游弋,下半身紧贴上来,将她困在正中。
“当真?”谢珮喜出望外,旋即咬了咬唇,感觉本身将高兴表示得太较着。
而于韩玠而言,这些纷繁群情不敷入眼,他所等候的只是那座熟谙的府邸,那道熟谙的身影——
当时候他远在雁鸣关外,将她单独留在都城,聚日缺少,无数个日夜的思念,全都只能化为月光与烈酒。可那月光毕竟还是甜美的,因为另有盼头,他盼着有朝一日能立下军功,为她博得更多的荣光。但是阿谁寒月凄风的初冬,就连水中月影都破裂了。他再也没能找到她,整整十多年。
谢玥悄悄的打趣,“这是嬷嬷的技术好,你恐怕没这等福分。”
二十余岁的男人身高体长,长年习武练得肩宽腰劲,那一袭华贵的喜服穿在身上,加上人逢丧事精力爽,奕奕神采使报酬之倾倒。那些成日里与韩玠打交道的官员们瞧见了,也是随之一笑,继而感慨,“信王殿下今儿是真的欢畅啊。以王爷之尊亲身骑马迎亲,我们建国百年,几时有过如许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