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记得吧,我一向不在乎那些俗法虚礼,璇璇嫁给你了又如何样,你如果死了,我就抢了她逃出都城!嘿嘿!我之前争不过你,也只幸亏你身后争一争。你应当也不忍心让璇璇守寡吧?她才十七岁,最美最好的年纪,不知有多少人觊觎,谁舍得让她守寡。何况她已经有了身孕,等我抢到她,你的媳妇儿和孩子全都是我的……”
韩玠的精力时好时坏。
韩瑜沉默看着他,也缓缓蹲身。
昨晚达到宽水南岸的小镇时,就传闻韩玠率军度过宽水,正在攻打劈面的盖城。这堆栈的老板娘在镇子上谋生多年,经历了前阵子被铁勒挥兵夺城的兵荒马乱,也经历了韩玠率军夺回失地时的高兴,现在规复了畴前的次序,战乱以后才晓得承平的难能宝贵,提及这位信王殿下的时候,尽是感激赞叹。
“盖城那边如何?”隔着帘帐,谢璇声音中的等候毫不粉饰。
即便是惯于疆场挞伐的韩瑜,也是下认识的皱眉。
关于疆场的影象涌来,神智稍稍复苏,刚才的气愤便有所撤退,代之以其他——都城中的娇妻,傅太后的暴虐,南苑王的落马,以及罪囚越王。是了,他另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要将越王那条毒蛇绳之以法,要眼看着铁勒被摈除出雁鸣关,江山安宁,要回京守着谢璇,陪她诞下阿谁孩子。
璇璇还在等他,腹中才三个月的孩子也在等他,他费了多少力量才寻回现在这点美满,又哪能就此放弃!认识竟然还是复苏的,他尝试着又一次将银针扎入指端,有些锋利的刺痛侵入脑海,稍稍驱走怠倦。
那道云端天外的声音自是熟谙,唐灵钧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清极重,如同重锤般砸在韩玠心上。把璇璇抢走?多少年了,这小子竟然还是贼心不死吗!他竟然还记取铁勒抢亲的那一套,觊觎璇璇!说不出是那里升腾起来的气愤,像是妒忌,像是气愤,令韩玠悄悄咬牙——璇璇已经是他的王妃,怀着他的孩子,唐灵钧这小子是想找死!
兄长也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