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兽人会死在我手里？”艾菲儿想了想，将一双纤手放在面前，渐渐地数道：“十万……十一万，嗯，最多最多，十三四万到头了。”
当凌晨的晨光再次映亮中心山脉的时候，这里的喧哗终究告一段落。但是那一场大战留下的陈迹是无处不在的。精灵地下城堡外的那一片谷地上，到处是断折的刀剑、树木的余烬以及深深渗入泥土的鲜血。
他俄然说不下去了，看着艾菲儿轻巧地在岩石上腾跃着拜别的斑斓身影，红衣主教如有所思。
在红衣主教摊开的手心中，有一只两端尖尖的透明小虫子，正扭来扭去，收回嘶嘶的叫声，不断地嗅着血肉的气味，寻觅着捐躯品。
艾菲儿身后俄然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就是它们把瘟疫的种子载到兽人那边去的吗？”
康斯坦丁站到了艾菲儿身边，看着这些小鹿，感喟一声，道：“现在瘟疫已经漫衍开来，它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过它们终究的结局必定会和那些兽人一样。我也帮不上它们了。”
中心山脉临时停歇了下来。这一次大战，兽人丧失惨痛，而精灵的精锐也几近在绿海一战中丧失殆尽，底子有力反攻绿海。
“我的手腕狠辣？”艾菲儿有些奇特地看着康斯坦丁，不过旋即恍然道：“哦，我明白了，你如许评价我，是因为因我而死的兽人数量太多吧！你手里拿的是皇蜂的幼虫，当然，它们已经不是本来的蜂虫了，我用你教我的崇高神通把它们稍稍窜改了一下。它们都是我放在神谕之城的。另有，瘟疫的种子也是我放在这些短尾鹿身上的。”
“没有甚么不成能的。你不是一向在奇特为甚么我的灵魂会如此纯洁吗？那是因为我有明白的目标，有最简朴果断的固执，或者按你的话说，我有信奉。为了这个目标，不管做了甚么，我都以为我的所作所为是对的。是以我的灵魂天然纯洁。”
现在兽人们已经踏上了归程，只是这一条归路并不好走。他们拜别的线路被清楚地标注出来，当然是用病死兽人的尸身。小溪边，山岭上，树林旁，到处可见倒毙于地的兽人尸身。偶尔，尸身中会呈现一名祭奠打扮的兽人，他们怀中常常紧抱着一面图腾旗。这一幕的呈现，常常意味着这一个兽人部落中统统的丁壮兽人都已经死去。
芙萝娅用长长的指甲不断地戳着瘦子的腰，指尖上还跳动着电火，一边道：“你在想甚么呢？窗户有甚么都雅的，过来看我！”
红衣主教终究叹了口气，道：“艾菲儿，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你的手腕如此狠辣，而你的灵魂却能够如许纯洁？教典中并没有给我这个题目的答案。”
艾菲儿望着他，毫不在乎他已不加粉饰的肝火，只是道：“当然不是。但是杀光兽人，不就是我们这一场战役的目标吗？再说兽人在绿海杀过十五万的精灵。你看，你给我的教典中也说，为了传播至高神的光辉，杀死残害信徒的异教徒就是信奉的表示。那么作为一个精灵，我有做错过甚么吗？”
但是精灵毕竟不适应地下的糊口，兽人一撤离，他们就走出了地下堡垒，前去神谕之城的旧址，重修这座斑斓的精灵都会。神谕之城中稀有万兽人的血肉化作了植物的肥料，只是清澈的湖水被浩繁的兽人和战役巨兽给净化了，要规复起来有些费事。
“但是艾菲儿，就算我们不得不为了信奉而毁灭生命，也得……也是对生命持有尊敬的态度。”康斯坦丁细心考虑词汇，他第一次感遭到说话是如此窘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