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躬身道:“部属要送她回楚,她说,主上不能为着个……忘了当初的情分。”
说了这话,小娘子仿佛感觉语气有些不对,忙又抬眼看了谢姜,讪讪地解释道:“奴是说……如果整套里碎了一只,就算再补上,新的那只老是用着不顺手。”
这小娘子杏眼桃腮,又身材儿高挑婀娜,此时正眼睑微垂,平平平淡道:“这里就算只小小茶盏,也是代价令媛,夫人用时谨慎莫打碎了。”
“那边。”北斗忙扶着她往左拐,走了几步,指指前头道:“畴昔树林子有好大一块空位,里头架了两付秋千。”说罢这个,咽咽口水,又一脸恋慕赞叹道“奴婢看这里不像是田庄,倒像是养马场。夫人……奴婢明天见了好多马。”
这话如何听都不对味儿。
两人出来正房,谢姜扫眼看去,不由脚下一缓,只见面前一片六七亩大的石坪,石坪中心有座圆形鱼池,而坪台四周林木碧绿,既没有院墙也没有垂花门之类的。
谢姜听了眉捎一抖,怪不得一见面就调侃带挖苦,本来是跑这里捻酸妒忌来了。
留白上了坡顶,见萧仪还是负手望着远处,仿佛连姿式都没有变一下,不由心下一凛,沉声道:“主上!”喊过这声,将子衿从背后推出来。
子衿眉捎高高一挑,脸上又是吃惊又像是幸灾乐祸,放下杯子,优文雅雅提了裙摆过来道:“这里是秋意田庄,郎君没有与夫人说么?”
萧仪缓缓转过身来,看了子衿道:“当初常嬷嬷为了救我,自剜双眼去陈国刺探动静,这些恩典,本王铭记在心,一刻都不会忘。”
北斗便上前扶了。
谢姜皱了眉,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儿,转到上首,垂眸瞥见桌子正中摆了个脸盆儿大的紫檀托盘,盘沿儿上雕花繁复细致,且正中一把小巧剔透的白玉壶,壶下又团团倒扣了五只玉杯。
蹙眉想了一会儿,谢姜便又问:“都走了哪些路,你晓得么?”
门口娉娉婷婷,站了个穿杏红袄子的小娘子。
北斗忙窜出来道:“夫人要去哪?奴婢晓得左边树林子里有秋千。”
昨早晨来的时候,谢姜是睡着了,是以屋里甚么安排又甚么安插,她是半点儿没有见。这会儿到了了外厅,便见厅里从座榻到茶壶茶具,又桌上琳琅生光的安排,再到地上铺的毯子,无一不是精美小巧,珍奇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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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仪是多么样人,留白中间一踌躇一停顿,他立时便听出来了意义。